“探查得怎麼樣了?”
空間外,張青禾帶着賀二牛和張荊接見,被派去探查山匪情報的探子。
這些探子是之前心存抗拒沒能被收進空間的八人,在張青禾帶人出來後,就紛紛告罪請求寬恕。
張青禾正好讓他們将功贖過,又正好他們有點小聰明,也算人盡其用了。
以後安排個忠心可靠的領着,再把情報部門給立起來。
回報的兩人中有一人道:“回凰女,那晚襲擊我們的山匪是十裡外黑石峰落鳳寨的,帶隊的是他們的二當家霸刀虎。”
“匪首叫義大王,他本名叫王大,落草前是給人放牛的。聽說因為把人家牛給看死了賠不起,就幹脆搶殺了雇主一家。”
賀二牛氣憤道:“忒不是條漢子。”
不知全貌,張青禾沒有對此做出評價,而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激動道:“小的叫楊全。”
張青禾颔首表示知道了,也是見他說話有條理,張青禾才有這一問,又接着道:“可探查清楚寨子的情況?”
“寨裡約莫五六百人,安排的崗哨不多,也都一一探查清楚了。”頓了下,楊全繼續道:“隻是山道狹窄陡峭,關隘險峻,怕是難以攻上去。”
“為什麼要攻?”張青禾嘴角勾起:“他們會請我們上去的。”
“啊?”幾人不明所以。
翌日,下晌,天微涼。
“呃~呃~”
塵土飛揚的官道上,一架驢車晃悠悠走來,上面坐着一老一少。
“福伯,還有多遠啊?”長得黢黑的少年眉眼彎彎道。
福伯無奈道:“快了少爺,今晚就能到。”
“太好了,終于快見到姑姑了。”
少年正興奮着,突然路旁竄出來五個人:“站住!”
“幹什麼的?”
兩人被吓了一跳,福伯忐忑道:“好漢爺,這幾年年景不好,我們是投奔親戚的。”
“就你們倆?”其中一個高瘦漢子打量道。
不料他這話剛落,車上少年就哭出了聲:“爹娘都死了!要不是為了我……嗚嗚嗚~”
大哭嗓把衆人吓了一跳,包括福伯,好在他反應快,也垂下頭一副傷心樣子。
“别嚎了!”
“哭什麼哭!”
賊匪沒有共情,隻覺得吵鬧,并直接動手搶兩人的行李,粗魯地扒拉開。
有幾件衣服、上百大錢和少許口糧。
“怎麼才這麼點?”有賊匪不知足嘟囔,實則就老少二人這副窮酸樣,能有這些就已經超出預期了。
“身上還有沒有?”一個長臉漢子上手搜身。
福伯扯着他衣袖哀求道:“沒了,就這些了,還請好漢給我們留點,我們去投奔親戚,寄人籬下不容易。”
長臉漢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呸!我管你容易不容易,老子都要餓死了。”
從少年處掏了個小銀手镯,眉眼帶了幾分笑,嘴上卻罵了聲晦氣。
“還有沒有,沒有的話,直接把你倆剁了。”
“老的算了,這個小的,瑪德,怎麼長這麼黑?!”
“哈哈哈,能有你□□的黑?”
“黑怎麼了,老子比你的大。”
話題突然就歪了,嘻嘻哈哈的,渾然沒把兩人放眼裡。
少年哭着讨饒道:“别殺我,别殺我,我還可以給姑姑寫信,讓她花錢贖我。”
“哦?”高瘦漢子來了興趣:“你姑姑是誰?”
“我姑姑是平陽城高家二少奶奶,高家有錢,我姑姑對我最好了,她一定願意花錢贖我。”
高家是縣城裡三大豪紳之一,經營着酒樓和布坊等生意。
“真的?”
“真的。”少年言之鑿鑿:“那手镯就是我小時候姑姑送給我的。”
幾人交頭接耳一番,決定将倆人送上山,交給大當家處理。要是能換些糧食回來,他們可就立大功了。
前些天二當家帶不少人出山擄掠流民,結果大敗而歸,損失不少小頭目,他們正好趁此借機上位。
說來好笑,二當家霸刀虎沒打過就沒打過,竟扯什麼女鬼索命的胡話。原以為是個遮奢人物,沒想到是個樣子貨。
鄙夷與自得中,幾人打打鬧鬧趕兩人上山,也沒捆,絲毫不怕他們逃跑。
少年和福伯相視一眼,眼中閃着精光,不見半點慌亂。
這二人自然就是張青禾和張荊假扮的,本來賀二牛也要跟出來的,說什麼有他在更有說服力,不然就憑他們一老一少的,千裡投奔說不過去。
張青禾沒搭理他,主要怕他控制不住脾氣露餡。至于合不合理,肥羊都送嘴裡了,誰還管肥羊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