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岱陰厲的眼神掃過來,清淮兩個字像是把火一樣點燃了他的黑眸。
刹車聲刺耳,黑色豪車當街停下。
他的大手扯過手機,嘴角嘲諷地勾起:“楚先生想對我老婆說什麼?”
“黎岱!手機給我。”蘇可幾乎哀求地要來拿手機。
可黎岱哪裡會給她。
他單手舉着手機,空出一隻手壓住她的雙手,視線從她的臉上滑到她的胸前,忽然哂笑道:“楚清淮,你的電話來的真不是時候。”
下一瞬,蘇可感覺到危險的氣息靠近。
那隻淡紫色手機被放在一邊,他空出的那隻手将副駕上的人撈起來。
“疼。”蘇可的頭撞到了車頂,忍不住呼痛。
“是麼?等下就不疼了。”
黎岱咬開了她上衣的扣子。
蘇可驚恐地發現在一旁的手機開着免提,她的臉騰地通紅,羞憤難當。她伸手要去關掉手機,卻被捉住了手。
“黎岱,你瘋了。”
“沒有,這叫情/趣。”
黎岱含住了她柔軟的耳垂,低語似惡魔一般。
*
“滿足了?爽嗎?”
“黎總是不是永遠隻會強人所難?”
蘇可胡亂裹上衣服,摔上車門,扔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跑去。
黎岱不發一言,在車上坐了許久才下去。
黎一舟還沒回來,家裡安靜地像沒有人住。
他打了個電話。
李秘書如臨大敵:“黎總,您現在要回來上班嗎?”
“鏡子,全身鏡,最好是有放大功能,明天送到紫山苑。”黎岱語氣分外平淡,卻讓人感覺到緊張。
“好的,需要明天早上九點送到嗎?”
李秘書想起很久前曾經給老闆拍過的古董鏡,又問:“五年前的鏡子沒有第二個了,我盡量找一樣的。”
“最好。”
李秘書連忙記下,又聽到老闆吩咐:“給我查清楚楚清淮的動向。”
李秘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确認道:“是頂流明星楚清淮?您不是不同意他做代言?”
電話裡隻有嘟嘟嘟嘟的聲音。
黎岱捏了捏眉心,起身上樓。
卧室門緊閉,他推了一下,毫無疑問地上鎖了。
“蘇可。”他兩手撐着門,雙眼猩紅,聲音低啞。
“叮咚”兩聲,是什麼摔到門上。
“……蘇可,開門。”黎岱倚着門摸出根煙叼在嘴裡,并沒有點着,“我勸你穿好衣服早點開門,黎一舟還有半小時到家。”
門後“砰砰”幾聲大響。
男人點燃了煙,深吸一口将煙拿在兩指間,挑了挑眉,薄唇微勾,似乎能看見門内女人猙獰發洩的模樣。
她一定是緊緊擰着眉頭,手上狠狠摔着卧室裡某樣從拍賣場拍下的古董。
但其實她那點微不足道的力氣掐人時都沒有痛感,古董或許都摔不壞。
除了真正易碎的瓷器。
他拿着煙的手再次敲了兩下門,好整以暇:“老婆,你摔什麼了?”
“明天早晨九點會有人送鏡子來,記得把它擺在原位。”
黎岱再次将煙放入唇間,點點猩紅忽明忽滅,漫不經心地等着。
他在心中倒數,3,2,1……
“黎岱,你王八蛋!”
伴着女人的低吼聲,幾個盒子向着他的臉飛奔而去。
男人不偏不躲,連一聲“哼”都沒發出來,硬盒子正中靶心,很快無趣地落到地面。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去吃藥,别折騰我。”
“鏡子,什麼破鏡子,我說過不喜歡……”
蘇可換了身柔軟質地的家居服,頭發散落下來,巴掌大的臉顯得更小。她兩手叉腰,臉色漲紅,連眼框都是紅的,像是隻熟透的蝦,滿身都是委屈。
黎岱吐出一口煙,門口煙霧彌漫。
他沒說話,隔着這層煙霧靜靜欣賞着女人的憤怒。
蘇可最不能忍受他這樣無動于衷的注視,忍不住吼道:“說話啊!”
她大口喘着氣,尾音破碎。
煙霧散盡。
黎岱徒手滅掉手中的煙,眸色冷淡:“不喜歡,那也忍着。”
“你……”
他一步跨過去,掐住蘇可的下巴,“你答應過我的,對我們的婚姻忠誠。”
“我沒有不忠誠。”蘇可有些窒息。
黎岱松了一些力道,冷冷說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我要的忠誠是什麼。”
“我不要表面的忠誠。”
他的眸光掃到蘇可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我們結婚五年了吧,你還留着初戀小男友的電話号碼?”
“你連備注都沒改。”
“清淮,多親熱啊。”
“你們多久打一次電話?是不是還見過面?嗯?”
“沒有,沒有……”蘇可被逼出了生理性淚水,使勁搖頭,“你冤枉我。”
“黎岱緊盯着她,“你最好是沒有。”
他完全松開了蘇可,寬大的手掌輕柔地撫摸着下巴處的紅痕。
蘇可咬唇揮開了他的手。
“别假惺惺。”
她退開好遠,一直退到落地窗前,眼睛緊緊瞪着黎岱,冷勾起唇:“黎岱,你這兩天不對勁都是因為楚清淮?”
“真這麼在意,何必當初?”
“可是你别忘記,我們達成過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