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看了眼蘇可,“她可以的,是嗎?”
“可以,可以。”
蘇可以為自己是能喝的,端起酒就喝了一大口,夏橙都驚了,攔下她時,那杯酒已經不剩什麼了。
夏橙望着打了個酒嗝的女人,心驚膽顫:“你覺得怎麼樣?頭暈嗎?”
“還—— 還行。”
蘇可呆呆地看着她點頭。
夏橙心想壞了。
就在她這一猶豫的時候,蘇可端起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接着就趴在桌上。
“…… ”
*
蘇可的頭迷迷糊糊地,像被人拖着走。
“你今天怎麼了?遇到什麼事?”是夏橙。
“我很難受,很難受,我要離婚,我想離開這裡。”她喃喃地低語,頭暈得要炸開。 ”
“抱抱。”
夏橙好像抱了抱她。
蘇可鼻子酸澀,心中的委屈因為酒精無限放大,可是頭實在是太暈了。
“你先睡會,你老公馬上帶你回家。”
蘇可的反應很遲鈍,她在腦海裡說不要跟他回家。
她好像被人放下來,過了一陣又被人拉起來,這次不再是被拖着走,而是被抱起來了。
夏橙的力氣可真大,她迷迷糊糊地想。
耳邊嘈雜的聲音全都沒了,蘇可感覺自己進入到另一個空間。
溫暖,幹燥。
她可以安心的睡覺,但是難受地很。
“我們去哪裡?”她眯着眼,抓着那人的手臂,哼哼唧唧,“我好難受,好難受…… ”
“為什麼去喝酒?”
“因為難受啊,橙橙,我覺得好難過,他們都沒把我當家人。”
蘇可心中的難受終是憋不住了,一開始是低聲嗚咽,轉瞬便成了痛哭。
她抱着身旁人的手臂,恸哭不止。
“我真的好難過,他們從來不問我高不高興,蘇翊怎麼能這麼說,我就是他們的工具。”
“我是蘇家的工具,也是黎岱的工具。”
“對,就是個工具。他們從來不關心我高興不高興…… ”
黎岱猛地僵住,一動不動地僵坐在那,麻木地聽着蘇可的滿腔憤懑。
“黎總,到了。”
“你回去。”
司機下車了。
靠在他肩上的人罵得累了,哭聲漸弱,偶爾隻有幾聲抽泣發出。
黎岱微微動了動胳膊,另一隻手撐住了她要倒下的身體。
蘇可微微瑟縮着身體,眉心皺了一下,她的眼眶下是驚心的紅色,素淨的臉上狼狽不堪。
恸哭留下的痕迹都是深深刺痛着他。
黎岱苦澀地勾了下唇。
原來和他在一起,她是真的很痛苦。
這個認知更像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尖刀,這把刀還要攪動幾下,刺到他的緻命之處。
他面無表情地将人抱到卧室,給她細細地擦拭着臉上的狼狽。
因為酒精的緣故,蘇可的臉白的吓人,嘴唇卻像是嬌豔欲滴的玫瑰,特别地招人。
那張唇一張一合地嘟囔着我好難受。
黎岱正在給她擦身體,手上微微一緊,碰到了她的口口,蘇可溢出兩聲嬌嬌的嗯。
男人的深眸裡集聚的苦澀和欲念幾乎都潰不成軍。
他在蘇可面前從來是一敗塗地。
将她的裙子脫下的那瞬間,黎岱沒能再阻止自己那些瘋狂的欲念。
蘇可哼哼兩聲,突然感覺到自己陷入一陣難耐的悶熱中。
嗓子裡發不出聲音,手足無措,想要抓住什麼又抓不住。
這杯酒實在是太烈了,以後一定再不喝了。
她做了無數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面,她像個無助的迷路人,陷入深不見底的潮濕洞穴。
她感覺自己灼熱的肌膚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滑過,時而感覺到熱,時而感覺到冷,冷熱交織下,她感覺到一陣直達尾椎骨的戰栗。
蘇可奇怪地想夏橙在搞什麼。
“橙橙,我怎麼那麼快樂。”
她咯咯地笑開。
宿醉之後的早上,蘇可依然覺得難受。
她滿身疲憊地爬起來,發現在自己卧室。
“醒了?”
黎岱的聲音更是讓她觸不及防。
蘇可僵硬地偏頭看他,“我昨天……”
“喝醉了。”
“我有沒有說什麼——”她驚恐地想。
“有,你還記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