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着,白照内心突然輕松了不少,仿佛接下來的時間都有了盼頭。他步履匆匆,卻并未注意到一個女子的身影正跪在祠堂内。
待洗漱完畢,又換上了幹淨的衣物,他隻覺得神清氣爽,信步走向書房,卻見原先叽叽喳喳候着研墨的女子卻不在房中。
白照心中覺着有些不對,便随手喚來一個小厮,問他今日是否見到房妙愛了。
小厮卻恭敬地回道:“房姑娘已不在府内了。”随後,便将這幾日在府中發生的事情叙述給白照聽。而白照的拳頭也随着小厮的叙述,攥得越來越緊。
“老爺本要将房姑娘押送到官府判罪,卻不料是夜,李姨娘竟偷偷去柴房将姑娘給放了。第二日,她便主動向老爺請罰,可将老爺氣得不輕,在衆目睽睽之下便給了李姨娘重重一巴掌,随後罰她跪三日祠堂,以儆效尤。”
回鴻運閣的路上,白照總覺得内心空落落的,仿佛何處缺了一塊。
原先生機勃勃的院落,隻因少了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空洞乏味。
逐風自小便陪伴在白照身邊,雖然他的臉上萬年都是同一個表情,但是逐風還是能明顯感受到自家主人失落的情緒,他因此安慰道:“少爺放寬心,屬下已經打探過了。近期正是夏季暴雨盛行的時日,船家都不會出船,即使已經出航,也會擇選附近的村莊先暫作休息。想必房小姐也不例外,應該還未離開揚州城太遠…”
“逐風,即刻開始準備入京的一應物件。追雲,去渡口找船家一家一家詢問,若有哪戶船家願意在暴雨季出航護送,我們願提供三倍的船費作為酬金。”白照冷靜地給自己的兩位貼身暗衛布置下了任務,不待二人回應,便回到房中,将他二人隔絕在外。
追雲逐風二人在外面面相觑。
逐風扶額,顫巍巍地開口:“追雲,咱們家少爺是不是中邪了啊......”
外面是水天一色,飄飄茫茫。就如她眼下的境況一般,京城如今是何狀況?到了京城又如何?她的腦内思緒紛亂,不願細想,也不敢細想。
頭頂的烏雲壓得越來越低,直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姑娘,您看這天,暴風天怕是馬上要來了。前面便是梅縣,不如先在村裡尋一處地避避風雨,待雨過天晴,咱們再起行?”船家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打斷了房妙愛飄忽的思緒。
她回了一聲表示應允,迷蒙的水霧裡,遠方朦朦胧胧地映出一個小村莊的輪廓。
船在梅縣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