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渾身一震,轉過身來,沒有擡眼,屈膝行禮。
她易容成了最普通不過的樣子,一眼過去不會留下任何的印象。
面前的人似是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的冷哼一聲,“府裡的越發不中用了,居然将這種模樣的丫鬟招了你來。”
房妙愛一言不發,姿态恭恭敬敬,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看上的人就這樣?一向眼高于頂的人,竟然在這麼個人身上栽了。”面前的人冷嗤一聲。
明顯這話不是對着房妙愛說的。
這裡除了府醫還有别的人?
剛才面前人的話到底是對誰說的?
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房妙愛正在想着,一道清朗清晰卻又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你惡名在外,可知道她準備了多少東西要用在你身上?”
房妙愛聽到這道聲音,也顧不得小心警惕府醫,猛地轉過頭去。
白照身穿一襲白色墨竹衣衫,正掀開正屋的簾子走出來。
幾日不見,房妙愛還在想白照這幾日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一下突然安靜了,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
房妙愛沒在這裡察覺到其他人,正屋裡的人是白照,那最開始遇到的人便是府醫了。
房妙愛不知道白照為什麼會出現這裡,想來同府醫脫不了幹系。
畢竟這裡是府醫的地盤,沒有他的允許,白照又怎麼可能進來,況且,二人話一來一往是那麼熟稔。
府醫來了興趣,看着房妙愛,開門見山詢問:“你準備了什麼好東西來招待我,想來之後也用不上了,不如拿出來一起看看?”
房妙愛站直身體,神情冷了下來,擡起頭,不卑不亢,同先前剛進入院裡的周身氣質完全不同,仿佛眨眼之間便換作另一個人一般。
“這可說不定,沒有什麼是肯定不會的事。畢竟事事多詭谲,誰也不知道明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意外和明天到底有誰會先來。”
府醫笑了,合掌拍了幾下,聲音爽朗,透徹,帶着幾分笑意,一時之間,像是将院内因黑紗遮蓋的陰霾詭異清掃出一些似的。
房妙愛不再管府醫,而是去看白照幾乎笃定道:“你故意的!”
白照沒有走過來,就在在那裡,他們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因為有黑紗的掩蓋,日光無法透進院子裡來。
房妙愛手中拿着燈,也不是很能分辨出白照臉上的表情。
白照沒有回答房妙愛的疑問,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說出的話帶了兩分調侃:“我倒是想要看看,不久前還信誓旦旦說要掌握自身的人,今日将自身賣于另一個府邸,又有什麼說法?”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笑了一聲,繼續問道:“哦,你不僅将自己賣于了丞相府,還連帶着那新收的小弟也一同賣進了丞相府,這丞相府到底是什麼樣的好去處,讓你可以放棄自身?”
房妙愛:“……”
他到底在發什麼瘋?
之前做了那麼多事情,以他的能力,還猜不出其中關系不小?
“噗。”府醫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忙用手壓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轉過頭在院子裡藥材架裡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