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牙關輕合,不自覺得舔了一下自己的上颚,深吸一口氣,走了兩步,坐在了白照對面的位置上。
許是這裡太黑了,所以暫時不想發火。
房妙愛在心裡對自己說。
“你什麼時候來的。”房妙愛沒在去看白照,指甲在桌子上沒有規律的亂劃,直到碰上早上匕首留下的痕迹。
有點粗糙,有點深。
白照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将它放在了桌子上,“荷包。”
不是房妙愛送的那一個。
房妙愛看着桌上的荷包,“啊……又回到你這裡了。”
白照用十兩買了,掉了被丞相小姐的人撿到,作為證據到了丞相手裡,然後又到了吳府醫手裡,最後又到了白照手裡。
她笑了一聲,輕輕的帶着點柔軟的味道:“多災多難的一個荷包。”
白照眼睛輕眨,靜靜的看着她,“你也分不出來,看來仿造得很很用心,就連制作這個東西的你也分不出。”
房妙愛怔了一瞬,“你說……什麼?”
房妙愛擡起頭,看面前的人,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猜測,她疑惑問出聲:“白家。”
白照看着她,沉默良久,艱難開口“是。”
房妙愛低低笑了一聲,聲音輕輕的,像是怕吓着誰,“好巧,又是白家,我不都離開了嗎?。”
白照聽到如此說,心撕裂般的疼痛,“是我連累到你了。”
房妙愛向來能見微知著,她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不僅僅是家,而是揚州白氏,他們在試探你。”
“是。”白照低聲。
吳府醫搖頭晃腦唉聲歎氣,“你們兩個這麼消極做什麼,沒準兒真的隻是湊巧呢?能人那麼多,之前白照扮做我的時候,帶着香囊出現在人前,有人記住特意縫了一個也不一定。”
房妙愛聽他胡扯,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嗤。”
吳府醫走下石階,向他們兩個走過來,坐了下來。
院内黑意太重,房妙愛站起身,将院裡四處點起了燭火。
房妙愛重新坐了下來,輕輕笑了一下,眼裡碎光閃爍。
白照見她如此,心頭的沉重感輕了一些,“許是近來,我在京城的手段太過雷厲風行,有些人坐不住了,才會如此動作。”
房妙愛冷笑一聲,“或許,早就坐不住了,現在終于等到了一個機會罷了。”
氣氛太過沉重,吳府醫沉默,突然給白照告狀:“她早上要殺我。”
房妙愛:“……”
白照:“……”
兩個人同時看着吳府醫。
吳府醫用手指撓了一下臉頰,嘿嘿笑:“話題轉得太生硬了?”
他繼續道:“唉呀!我就是看你們太沉重了,不用這麼沉重,遇到問題了就解決問題嘛,而且今天最終不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忽的想到,“不過那個丞相小姐倒是有些奇怪的,就算是誣告,怎麼會相處那樣的話,一聽就假到不能再假了。”
房妙愛突然說:“大概是為了符合她現在的身份。”
白照看她,“嗯?”
吳府醫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