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下意識一低頭,“不就是在這……”
本應該挂在腰間的桃花香香囊不見了。
吳府醫歎了一口氣,一手端着托盤,一手将香囊從自己腰上解了丢給白照。
“是這個吧?”
白照接到手裡,仔細一看,搖頭:“不是,這個看起來很像,但束口這裡房妙愛縫了十八針,這裡不是,這裡隻有十六針。”
吳府醫一臉你在說什麼。
他摸了一把臉,盡量将信息提取了一下,“也就是說,這不是房妙愛繡的那個,但确實又很像。”
白照和吳府醫對視一眼,兩個人的神情同時冷了下來。
一個白照日常随身戴着東西,出現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而且還是作為證據出現的。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白照身邊的人出現了内鬼。
吳府醫将匪玉閣發生的事同白照說了。
吳府醫回房放了錢,順手拿了燈,出來見到白照坐在院中,神情難辨。
“身邊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白照沒有回答吳府醫的疑問,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來到京城,身邊大多數都是白家的老人,新人完全不會近身。”
吳府醫想到了什麼,但他沒有吭聲。
白照垂眸,“他們看不下去了,故意設計,想要陷害房妙愛。”
他看向房妙愛的屋子,“要不然,丞相小姐怎麼會知道,房妙愛的屋子裡的錢很多不是丞相賞賜的。”
他的行動别人或許不知道,身邊的人總是能知道幾分的。
白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自嘲笑了一聲,“是我連累了她?”
“那你……”府醫忍不住問,他看着院子裡的藥材架,“之後想怎麼辦?”
“白家。”白照默了片刻,說出這麼兩個字,“他們想插手我的事情,是故意試探我的忍耐,他們能夠插手到哪裡,看我的底線在哪裡。”
他眉頭皺起,“往日是我太過仁慈,之後不會了,他們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嗯。”
一陣不知道哪裡來的風過來,吳府醫手中的燭台滅了,黑漆漆的院子裡,寂靜無聲。
吱——呀——
自院門有光亮照入,一個人影走進來,光又被關在了外面,院子重歸黑暗。
“好黑。”房妙愛摸索着,重新點燃了燭光。
隻有一豆光亮,不足以照亮全部的院子,卻已經足夠讓别人看清房妙愛。
吳府醫詫異,“你為什麼帶着鬥笠?”
房妙愛隔着一層鬥笠,加上院内太黑,看不清院裡的人影,聽到吳府醫出聲,以為院子裡就他一個人。
聞言,她掀開了鬥笠,“明白了嗎?”
吳府醫臉上由淡然轉變為吃驚,又轉變為好奇,“你是房妙愛?你居然會易容之術?可你為什麼這副樣子從外面進來?難道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哒哒哒問了一串,房妙愛一個問題也沒有回應,她的視線落在了院内另一個身上。
本來早上怒氣沖沖,想要将人打一頓,此時看見了,她隻覺得自己好渴。
昨晚唇齒相纏的記憶浮現出來,那觸感似乎還黏在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