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了。
房妙愛“嗯”了一聲,沒再讓宮人引着自己走,自行走到思弓旁邊的座位坐下。
她方坐下,侍立在一旁的宮人立刻上來要給她倒酒,被湊過來的思弓揮退了。
思弓拿着酒壺,手腕輕轉,一道清列的酒水落入房妙愛面前的酒盞中。
思弓這套動作,做的是行雲流水肆意自然,他斜依着看房妙愛。
房妙愛微微颔首,對思弓道:“多謝,九皇子殿下。”
思弓臉上的笑意一下繃不住了,肆意自然的表象也落了下來,他湊過來低聲解釋:“我那是出門在外不方便暴露身份,你不都幫我了嗎?難道現在還在記仇?不會吧?!”
房妙愛端起酒盞,輕抿了一口,酒水流入喉腸,她才發覺今日真的累到了,口渴得不行,一晚上一天下來基本什麼也沒吃沒喝,索性直接一口将酒盞内的酒水全喝了,她才稍稍緩解了渴意。
思弓見她酒盞空了,立刻麻溜兒的給她倒上了。
房妙愛又喝了半盞,這才停下,她看向思弓,上下打量一番,“你倒是沒有特意僞裝,隻是我沒有發現罷了。”
思弓之前出門身邊都帶着侍衛,侍衛的武功路數根本沒有隐藏,他自己隻見到隐藏了身份,至于其他的也是沒有藏着。
之前在京中相遇,更是提及他自己在九皇子府中做事,隻是房妙愛沒有深想而已,不然不至于今日才發現思弓的身份。
房妙愛歎了一口氣,也是自己疏忽了,不過……她看向思弓,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是我的?在梅縣的時候,我的樣子可是同現在不一樣。”
這也是房妙愛覺得奇怪的一點,分明哪裡都不一樣了,偏偏思弓就是認出來了。
“這個……”思弓少有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咳咳,那我說了你别笑。”
房妙愛立刻點頭,“你說。”
“其實,那日在京中街頭偶遇我沒看清你臉,我就是覺得像,就很奇怪,你蹲坐在那裡揉捏自己的小腿,我下意識就認為是你。”
思弓想起那日,他在街頭看見了一個女孩兒,當下以為是房妙愛,他也沒有多想,立刻就過去站在了對方的面上,想着對方擡起頭來看看是他的詫異眼神。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你擡起頭來,竟然是我不認識的臉,我想着不能丢人,索性随口問一句,就等着你說認錯人了,我道歉就走,結果你自己認了。”
就是嗓音也不一樣,他詫異了一會兒,自己心頭還疑惑呢,結果白照就過來了,那個語氣。
思弓當下就沒有任何懷疑了,雖然房妙愛和之前不一樣,但一定就是她沒有錯。
房妙愛:“……”
竟然是她自己把自己給暴露出去了嗎!
竟然是這樣!
還枉費她琢磨自己到底哪裡露餡了,才讓思弓抓住了馬腳。
不過房妙愛也稍稍放下了心,“我還說自己容貌和嗓音都改了,為什麼你還能認出來。”
思弓笑了笑,沒有把自己最後是通過白照才徹底确認的說出來。
正說着,房妙愛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往一個方向看過去,正對上白照冷冷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