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回到宜蘭庭的時候,感覺自己腳下虛浮,深一腳淺一腳的。
思弓見她重新坐了過來,關切問:“你怎麼樣?你方才走太快,我忘了給你說,那個酒喝着感覺勁兒小,實際上等一會兒就上頭,你喝了不少,現在可覺得頭暈?”
房妙愛轉過頭扯出一個假笑,“你說得真是太及時了。”
怎麼不等她死了再說呢?
思弓酒量不淺,喝到現在卻也是有些醉了,他迷蒙着眼睛看房妙愛,“嗯?看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可你看起來——”
他拖着話音,将房妙愛打量了一番,“也沒有真的生氣的樣子,反倒是有一點開心,可是發生了什麼讓你開心的事情?”
房妙愛随口胡謅,“嗯嗯,發現了,出去一不留神發現了個成精的黑豹,我跟着去追,一不留神就不見了,就是喝太多了,要不然肯定能追上。”
思弓曲起手指頂在自己的額頭上擰了一圈,他覺得今天自己喝得真的太多了,要不然為什麼聽見了夢裡才能聽到的話?
“成了精的黑豹?”思弓往外面望了望,勉強看見了一星半點黑漆漆的天空,他自顧自點了點頭,“天黑了,到了做夢的時候了。”
房妙愛:“……”
在扯淡這方面,就算她用盡了所有力氣,也沒有辦法勝過思弓這個天賦異禀的人。
丞相站了起來站出位席,拱手行禮,“諸位,人老上了年紀精神不濟,我就先行一步了。”
房妙愛起身,“我同丞相一起回丞相府。”
丞相應了一聲。
房妙愛在前,丞相跟在她的後面,而丞相小姐跟在丞相後面。
三個人離開了宜蘭庭,走過長長的宮道。
宮門外,丞相府的馬車旁邊多了一副公主銮駕。
丞相府的下人看見了丞相,迎了上來,道了一聲老爺小姐,再正要叫房妙愛的時候被丞相攔住了。
丞相對下人道:“這是承甯公主。”
下人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在宮門外守着丞相府馬車的時候,見旁邊來了一副空的公主銮駕,他還問了一嘴,确實聽到說是“承甯公主”。
但他也沒想到承甯公主就是府上的房府醫啊!
丞相還沒有認房妙愛為義女,丞相府的下人自然也都還沒有改口。
下人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出來的時候,丞相是跟在房妙愛後面的。
下人俯在地上,“公主千歲。”
“免。”房妙愛擡了擡手,看了一眼來時做的車架和旁邊彰顯公主身邊的銮駕,她微微側過頭,“好大的陣仗。”
丞相也不知道聽沒聽出言外之意,隻說:“承甯公主深得皇心,為皇上看重,下面的人自然懂得風向。”
房妙愛頓了一下,沒再言語,上了公主的銮駕。
皇上把她架起來了。
若說在宮裡還沒有那麼明顯,現在公主的冊封禮還沒走,公主銮駕倒是先一步擡了過來。
公主府邸是沒有修好的,公主實權現在是沒有看到的,但一定是會頂着公主銮駕的名頭招搖過市的。
今夜過去,不論朝内朝外都将會知道,皇後壽誕上一女子智救皇子,皇上龍心大悅,遂将其封為了承甯公主。
承甯,是一個富庶的地方,這一點在京城是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