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照也不過是心裡想了想,最終什麼也沒有做,無聲的吃了一口酥山。
房妙愛沉浸在情緒裡,逼着自己将之前通過“血痕鑒定法”驗出來的真相說給白照聽。
“丞相不知道什麼派人出去了一趟,你知道去哪裡了嗎?”
白照聽到房妙愛問了這麼一句,心頭卻松了一口氣,順着她的話音問:“哪裡?”
房妙愛說出了一個地名,她盯着白照的神情,一點變化都不想錯過。
果然,白照聽到這個地名眼睫飛快輕微的顫抖了兩下,随即恢複到了平常的樣子。
若不是房妙愛一直盯着白照看,怕是根本發現不了白照的情緒起伏。
房妙愛在心裡想,看來她出現在白府并不是偶然的事情。
以及,白老爺那樣奇怪的态度,不論她做了多少有利于白府的事情,他隻想将她趕出白府,仿佛她是災星一般。
白照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白府。
白老爺知道她更多的事情,并且有什麼顧忌不想讓她留在白府。
房妙愛深吸一口氣,神經繃緊了起來,她艱難啟齒:“就在這個地方不遠處,丞相派去得人找到了一些本該戰死沙場卻在那裡死于非命的士兵的屍體。”
她嘴角一點一點抿平,“那些屍體腐爛得厲害,但碰巧的是,其中一個人在他身前,我或許是見過的。”
白照雙眼的亮度忽然好像降了一些,他的聲音冷靜克制,一如回到了房妙愛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柳姨娘的表兄。”
房妙愛垂下了眼睫,沐浴完她就沒有再易容了,此刻用得是自己的臉,鴉羽一般的睫毛落下,在眼下打上一層陰影。
“柳姨娘本該戰死沙場的表兄,出現在了千裡之外的另一處,若是上報,柳姨娘一家怕是都不會好過。”
她話音裡帶着一股狠意,似乎隻要有機會真的就會這麼做一樣。
白照沉默片刻,他覺得自己的手腳發涼,沉默無聲握住了房妙愛的手,“做不到了。”
“嗯。”房妙愛停了兩個呼吸,“柳姨娘家沒有人了,我聽白府裡的下人提起過。”
她反手握住白照發涼的手,修長的手指被她攥在手中,腦海裡閃過白照見到柳姨娘屍體時的異樣。
她張了張嘴,最後這個沒能問出來,隻好換個話題說,“也是巧,那個地方——”
房妙愛的甚至戛然而止,她猛地站起來,臉色難看極了。
白照無知無覺,似是不明白房妙愛怎麼回事,他緩慢的擡頭去看房妙愛。
“啪。”
有什麼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濺了開來,他低頭去看,是一滴猩紅發黑的血。
此時,他才發覺自己渾身發冷,嘴角在緩緩往下淌發黑的血。
在這個時候,白照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原來自己感覺身體發涼不是情緒太過激動,而是因為……
沒想完,接着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栽倒了下去,眼前是房妙愛着急的臉。
房妙愛連忙将人接住,可再怎麼說白照都是個男子,她用盡了力氣才不至于讓兩個人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