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虞槐知自己一個人,實際上……虞槐知看了看盤在自己手腕上的紅色手镯。
還有無憂。
無憂都在花朝節玩瘋了,應澄出去找了很久,才将她抓了回來。
無憂方便隐匿,又不常出現在她身邊,有她,行事方便很多。
虞槐知來得早些,是扶霖接待的她,她和扶霖沒什麼大矛盾,立場不同而已。
扶霖似是十分抱歉:“一月前秘境入口的事,是家中的意思,扶霖不敢不從,如有冒犯,還望槐知少主海涵。”
姿态倒是放的很低。
意思整件事都是家中的命令,他出手也是實屬無奈。
這話虞槐知倒是相信,畢竟看得出來,他也不想給自己接一個什麼弟弟回來,她似是十分體諒:“形勢所迫,少君不必在意。”
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兄長,你怎麼在這?咦,這位是……”
“槐知少主,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妹妹,扶餘,扶餘,還不見過少主。”
扶餘“哦”了一聲,簡單見了個禮,看着倒是十分乖巧聽話,就是看樣子心中十分好奇,偷偷瞥了她好幾眼。
虞槐知微笑以作回應,心中早已驚濤駭浪。
扶餘!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撞見。
她似是不經意開口:“這就是扶餘公主?之前好像沒怎麼見過。”
扶霖有些奇怪她會問起扶餘,畢竟虞槐知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還是如實回答:“扶餘身體不好,一直待在家裡,不怎麼出門。”
難怪,之前對她都沒什麼印象。
扶餘看上去身子的确有些單薄,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雙眼睛倒是單純無害。
“這樣麼?可是我怎麼聽說,葉懷川的身世,是這位公主發現的?”
扶霖打消了一些疑慮,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看來虞槐知還是對那天的事心存芥蒂。
殊不知,她想試探的另有其事。
虞槐知盯着扶餘的眼,這話扶霖不好接,便也看向扶餘。
她羞怯一笑:“我終日無聊,便與母親待在一起,偶然聽她說起過,我還有一個曾夭折的兄長,是以一開始聽到那些傳言,我心中存疑,便着人打探來了畫像,沒想到,與母親的眉眼竟有八成相似,這才告知父親。”
聽起來完全沒什麼問題,隻是偶然發現,她常年待在後院,不清楚天宮的形勢,自然也不會想到,自己這一舉動給她的好兄長扶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扶霖像是對她十分無奈一般,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扶餘還是那樣,懵懂的眼神裡看向兄長滿是依賴。
很違和的一幕。
虞槐知本想再問一些什麼,沒想到,天主突然傳訊,稱人齊了讓他們過去,隻好作罷。
臨走前,虞槐知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扶餘正看着扶霖的背影出神,迎上了她的視線,友好的笑笑。
從言談到舉止,正常地無懈可擊。
她收回了目光,輕輕敲了敲盤在手腕上的無憂。
無憂意會,悄悄地跟了上去。
上次來天宮的萬明宮,還是在萬和會,虞槐知剛一進來,就看見陸允珩正坐在北洲的位置上,手臂撐着腦袋,懶洋洋的倚在桌邊,笑着看她。
虞槐知:……
總算明白昨天他“嗯”的那一聲是怎麼回事了。
天君開口,語氣沉重:“想必各位已經收到了消息,這次魔族進犯實在是來勢洶洶。”
台下有人出聲譏諷:“我怎麼聽說,萬和會的時候西荒已經請天宮支援了,那時天君派了多少人?”
天君臉上有些挂不住。
馬上有人笑呵呵的打圓場:“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是啊是啊,還是先商議馳援西荒的事吧,往後再議也不遲。”
那名世家長老冷哼了一聲,到底是沒再多說什麼。
虞槐知冷眼旁觀這些暗流湧動,世家和天宮積怨已久,誰也不服誰,這些長老們在天界生活了幾萬年,更是打心眼裡瞧不上天宮的做派。
天宮占據着天界很大一部分的資源,但是并未對百姓做任何切實有利的事,也看不慣世家自诩清高的樣子。
她歎了口氣,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眼見着各家派出人數,主将,作戰計劃都制定的差不多了,虞槐知和人群裡某個人對上了視線,輕輕點了點頭。
突然,大殿中橫生變故,有一位小世家的長老突然昏厥,七竅出血,像是中了毒。
身旁的人趕緊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