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歲回到自己的房間,門一關上,就轉身靠在了門上,然後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蛋。
不禁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和沈清衍問完最後一個鎮民,要從鎮民家的院子裡走出來。
但她一直在想之前鎮民說的話,就沒怎麼注意腳下的路。
結果被一個小石頭絆到了,還沒來得及用法術穩住身形,就摔到沈清衍的身上了。
沈清衍在左側前面一點走着,可能也是想來扶住自己,稍微轉了點身,結果穗歲就摔進他懷裡了。
結結實實地來了個鑲嵌式的擁抱。
穗歲在滿是冷香的懷裡愣了一下,等沈清衍的詢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才手忙腳亂地從沈清衍懷裡出來。
然後就看到了沈清衍衣服上她的蹭上去口脂,當場臉就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就像被蒸熟的蝦一樣。
沈清衍今天穿的是淺色衣服,穗歲的口脂就這麼水靈靈地留在了沈清衍的衣服上。
他的衣襟也被穗歲扯開了一點,看上去就像剛剛被人蹂躏了一樣。
再配上沈清衍沒有什麼變化的表情,就像玷污了高嶺之花一樣。
而玷污他的人就是自己。
穗歲努力忽略腦子裡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忙和沈清衍道歉。
“不好意思啊沈道友,那個,我的,口脂蹭到你衣服上了。”說到口脂兩個字的時候,穗歲的聲音幾不可聞,越說臉越紅了起來,頭也越來越低。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穗歲在心裡土撥鼠尖叫,不敢看現在沈清衍的表情。
“沒關系。”沈清衍聲音沒什麼變化。
穗歲如釋重負地擡頭看了看沈清衍,他臉上确實沒有什麼嫌棄的表情,依舊是和以前一樣淡淡的,說完後擡手施了個清潔術。
然後兩個人一路無言地回到了白璋宅子的正廳裡,于是有了剛剛楚攜秋和江攬星進來時的場景。
穗歲懊惱地用手捂住了臉,昨天弄皺了他的衣袖,今天又弄髒了他的衣襟。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希望沈道友不要誤會她。
雖然但是,沈道友抱起來真的好舒服啊,腰剛好可以環抱起來,但是也可以感受到腰腹的力量,手感也好好。
穗歲的臉一下子爆紅。
她努力抑制住腦海不斷重複的回想。
他身上的香味也好好聞啊。
失敗了。
“嗚。”穗歲放棄掙紮,嗚咽着撲向床鋪,将臉埋進被子裡。
一牆之隔。
在發現穗歲被絆的時候,沈清衍下意識就想去接住她。
之前在房間裡磕到了桌角都會嚎半天,現在要是摔地上不知道會嚎多久。
為了耳邊的清淨,沈清衍迅速做出了決定,穩穩地接住了穗歲。
香香軟軟的。
沈清衍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倒也沒有像其他人靠近一樣那麼令人讨厭。
以往被弄髒了的衣服即使用清潔術弄幹淨了沈清衍也會直接毀棄,但他想了想,把今天的衣服放進了儲物袋裡。
昨天的衣服也在裡面。
還是可以穿的,他也不是那麼浪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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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天空上,月亮被朵暗色的雲遮住了一大半,隻露出了一點尖尖。
“吱呀。”荒棄後院中的一扇小門被緩緩打開。
一位中年婦女畏畏縮縮地走進,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周圍,神色緊張地四處張望,懷裡是用棉布包裹着的東西。
懷裡的東西散發出了一點臭味,那個婦女卻像是聞不到一樣,死死抱住着。
前院的燈光已經熄滅了有一個時辰了。
她熟悉地繞過後院中沒人打理叢生的小灌木和亂石。
蹑手蹑腳地走了大約幾分鐘,來到了一個荒井旁邊。
井口是正常大小,從旁邊望去,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婦女瞥見便打了個冷顫,連忙将目光移開。
“希望你下輩子找個好人家,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婦女也不敢看懷裡的東西,目光盯着井邊的草木小聲說着。
說完便哆哆嗦嗦地要将手中的東西丢下井。
但還沒等她扔下去,懷裡突然一輕。
“你這是在幹什麼?”旁邊傳來聲音,她僵硬地把頭偏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看到來人後,她腿一下子就軟了,眼睛瞪大,跌坐在井邊。
“仙人,我,我。”嗓子突然發不出聲音。
穗歲他們四個人都到了這裡。
白天的詢問隻是為了讓這些鎮民放松警惕。
他們也根本沒想從鎮民那裡問出什麼東西來,這些人估計早就蛇鼠一窩了。
所以他們故意裝出一副一無所知,什麼異常都沒發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