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做虧本買賣,你給蒼羽做頓飯就當抵過我一張易容符。”
季淩秋一念又起,若是真給蒼羽克扣一頓,蒼羽估計又要給他使絆子。
也不是怕它,就是這次後不免又要同它争論一陣子,怪麻煩的。
想起這事,季淩秋眉心又是一擰。
溫陶卻是聽的腦瓜子嗡嗡的,什麼鬼,又是喂蒼羽。
不過說到這,她又想起之前在秘境中季淩秋拿的那幾條烤魚,十有八九是落在蒼羽肚子裡了。
她又瞥了一眼季淩秋,這人看着就不像是會吃食物的人,估計早就辟谷了,上次也沒見他吃了多少。
“不願意?你知道我賣出去多少錢嗎。”
季淩秋見她悄無聲息看了自己一眼,卻還是沒吭聲。
難道……溫陶如今知道蒼羽那隻鵝是隻難纏的吞飯獸了嗎,畢竟這幾月她經常來找蒼羽。
這樣的話,季淩秋便沒話辯駁了。
“那換個條件,你隻用付我……”
少年贊許地多看了一眼溫陶。
結果話還未說完,被溫陶直接打斷。
“沒說不願意,我在想什麼時候有時間。”
她當機立斷,速度極快,幾乎是将話一順溜的吐了出來。
鬼,季淩秋能說出什麼好價錢,給蒼羽做頓飯她還能在仙府周圍薅一點靈植什麼,要真是給季淩秋付靈石,她估計能将儲物袋掏空。
溫陶心裡腹诽,擡手将有些飄散的發絲捋順。
眼前少年鄙夷地看她一眼,一臉惋惜的摸樣,看的溫陶莫名其妙的。
“行吧。”
“時間,你有空發我個消息就行了。”
季淩秋撇撇手,毫不在意地将這事揭了過去。
他易容的技術倒是不錯,溫陶歪着臉緊緊盯着水鏡中那張臉,明明五官變化都不大,但整體看來,俨然是變了個人。
好像眼睛變大了些,嘴巴厚了一點,又彎了一點。
季淩秋說的易容,就是将一張薄如蟬翼的符紙用靈力依附在臉上。溫陶側身看了看他的那張臉,像是看起來顯得……老了一些。
他還在水鏡前調整五官,似是不是很滿意。
水鏡,哦不,是無盡水憋着嘴狠狠地看着面前人,它上一個主人也沒這麼能折騰,幾乎什麼都讓它做,剛剛護住魔氣,如今還要來給人當鏡子。
“你别動,鏡面不平整,我看不清。”季淩秋沒好氣地啧了一聲,說着,他又看了一眼溫陶。
他做的也沒這麼差吧,怎麼看溫陶面上那張臉怎麼看則麼不對勁。
特别是溫陶的那雙眼睛,易容後……好假。
肯定是瓶頸期,這件事有結果後得回去閉關修煉。
季淩秋擡手收下無盡水,在心中算了算日期,下次賣易容符時應該能再提提價錢了。
季淩秋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深覺自己沒錯。
兩人走了一段路再繞進院中才發覺,這時間,院中根本沒幾人在外面。
弟子宿處開了保護屏罩,内裡格外溫涼。季淩秋識得這裡的布局,帶着溫陶一路順暢地尋到了餘朝住着的院子。
天元宗隻單單提供宿處,由派隊各宗門安排弟子居住及登記,門派内部弟子皆是住在一起的,所以餘朝宿處那一塊便是濯水宗地盤。
溫陶一路跟着過來,極少看見其他門派弟子在外閑逛。
其實也能明白,修煉的基本都在房間内打坐,閑逛還是逢春閣比較有名,往年宗門大比也是那處熱鬧。
不過說起來,這個時間點季淩秋不去逢春閣支攤子……他為什麼接下這個任務呢。
季淩秋完全有能力拒絕。
溫陶想不通,季淩秋這人就是個謎,她這麼久也沒搞懂。
哎,等下次再問問蒼羽蒼羽算了,吃了她那麼多烤魚,也該吐露點東西給她了吧。
*
接近發白的陽光透過雕花窗,層層光影交疊,展現在黃衣少年白皙的臉上。
他輕輕打了個哈欠,睜開的雙眼被晃得厲害。
沈越倒也沒再繼續打坐,看天色估摸這差不多,便起身将院中其他兩人叫醒。
休息得也差不多了。
第一輪大比結束三人就準備前去回春閣看望宇師兄,都行至濟世峰了,結果半路遇上了風長老,又被趕了回來。
說什麼……現在就應該好好準備宗門大比,師兄那邊有他照顧,必會要天元宗給出個交代。
要沈越說,兩人比試,能赢便赢了,還能臨時抱上佛腳。
風長老天天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他耳朵都起繭了。
也不知如今餘師兄怎麼樣,他們三個去不了,楊芊那個大小姐竟然能去。
天天最偏心她。
“沈越,天天又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