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陶穿到這本書快五個月了,陣法的書她不是沒看過,基本上跟微積分差不多,還要計算。
所以自從她練劍練熟練後,那些個陣法書她就沒怎麼看了,大概知道些基礎知識便沒怎麼看了。
至于劍冢的陣法,這種比較複雜的東西與她所知道的陣法知識又有些不同。
像這樣破開劍冢陣法引起的内外靈力壓強不同,她還是第一次見。
“是嗎,方才我閉陣速度太快,靈力沒湧上來,一時忘記不正常嗎?”
季淩秋随口搪塞一句,便徑直越過她向劍冢中央走去。
他手中天元劍緊緊晃動飛回劍鞘,走過來的步子很重,伴着鈴铛和衣裙翻飛,看起來有點不悅。
“閉陣……出去時我再教你。”
季淩秋額間那條天青色抹額上還環着一塊玉玦,白玉底遊着一彎青水。
明明是黑夜,周圍霧氣萦繞彌漫,但季淩秋轉身時,溫陶還是一眼便看清楚了他額間的白青玉玦。
天青的玉料映照着少年泛着些金邊的瞳孔,莫名地相配。
不過大半夜,他穿這麼好給自己看?
季淩秋快步繞中央魔劍環走了一圈,附近一圈的劍他都觀察了個遍。
雖然季淩秋沒細說,但這個溫陶還是知道的,直接在魔劍周圍下陣法不太可能。
魔劍劍靈雖然被封印住了,但同魔氣間還是有聯系。若是在附近下陣法,多少會有點感應。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周圍選幾個未啟智的靈劍作為陣點,就能在不動魔劍的情況下,将陣眼移動到魔劍處。
原理她懂,但具體計算……溫陶覺得還是算了吧。
“師兄看了一圈,選好位置了嗎?需要我做些什麼。”
溫陶試探性問了一句,總不能真在季淩秋身後一直晃悠吧。
劍冢裡霧氣久居不散,越向中央霧氣越重,溫陶隻能根據季淩秋身間晃動的鈴铛聲判斷他人在哪。
她又向鈴铛發聲處近了幾步,貼近,還能聽見天元劍劍尖劃過小丘硬土壤的唰唰聲。
“确定陣眼一共需要六個陣點。”
藍光一顯,帶着層層漣漪渡過天元劍劍身。
一絲絲餘留的光束破開晨霧,溫陶擡眼望向他,便看見了他玉玦下的一雙蕩漾起金光的鳳眸。
“六把劍……你四我二,剛剛好。”
說完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
溫陶想了想,季淩秋在這看了半天位置,這個分配,也正常。
“六把劍同時定下,我隻有兩隻手,所以,另外四把劍隻能交給師妹喽。”
季淩秋還專門将兩隻手伸給她看,天元劍随之一晃,梅子青的長條劍穗也同劍身一起旋轉半圈。
其實溫陶現在在想,季淩秋為什麼能一本正經地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那師兄什麼時候發現我有兩雙手的。”
溫陶向着季淩秋柔柔一笑,說這話時幾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齒。
“我是隻有兩隻手,可師妹還有無盡水。”
“提醒一句,溫師妹,有些法器,不用就跟死了沒兩樣。”
季淩秋勾唇,慢條斯理瞥了她一眼。
聞言,溫陶眼睫低垂,唇瓣緊抿,細細思考了一番。
其實季淩秋說的也對,出秘境這麼久,季淩秋的無盡水都讓他玩出花樣了,溫陶自己還存留在跟小水球聊天的程度。
但溫陶還是問了一句。
“那你的無盡水呢?”
溫陶微微歪着頭,耳側堆積的幾縷發絲滑落,停留在肩上。
她是真想知道,畢竟季淩秋不像是特别信任她,能分她一隻劍肯定有什麼“難隐之言”。
季淩秋眉梢微動,雙手抱劍朝溫陶湊近了些。
“嗯,好問題。又沒什麼事,它在幫我看家。”
說完,季淩秋一個轉身,随手從儲物袋中抽出一張紙。
“剛剛帶你将六個點位都踩了一遍,這兩個歸我。”
他細如蔥根的手指飛快,在白紙上迅速畫出了一套陣法卦陣圖,指着下邊近處的兩個點位,歪了歪紙的角度,看向溫陶說道。
“行!我試試。”
溫陶抿着唇,艱難地點了點頭。
“行了,我給你一刻鐘,再翻翻你那個小本子,”
季淩秋看着她一臉心虛樣,别過頭輕笑一聲,将手中剛畫好的卦紙遞給溫陶便徑直走了。
身間懸挂的鈴铛随步子搖晃,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溫陶覺得,如果魔劍有點聽力,肯定會大罵季淩秋一次。
沒辦法,溫陶掏出了那本冊子,隻有一刻鐘,她得分化出兩隻手呢。
溫陶長籲了一口氣,開始認命地繼續看。
*
儲物袋中玉簡震動,激得溫陶腰間一麻,還沒等拿出來,玉簡就跳了出來,自動滑到了聯系季淩秋的界面。
“陣法我已經畫好了,你按照紙上的變化将四把劍一齊啟動。”
溫陶嘴巴微微張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淩秋的神奇操作。
裝貨,不給她傳音,傳玉簡,不就是想展示他實力強到能自動開語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