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回屋裡,把錦盒裡的發帶拿出來,放到明日要穿的衣裳旁邊,卻将錦盒給藏了起來。
家裡這樣的盒子并不少,唯有這一隻,叫他心都跟着晃,可不是要好好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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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日都沒有下雨,田地莊稼不能不管,農田中央和周圍有幾口井,都是為着這時候用的,家家戶戶都得親自去澆水,否則菜都要長不好了。
戚山州把每日都會去澆家裡的田,澆完田地才會進山打獵,最近解決了一件大事,他心裡痛快的很,打獵時身後墜着的小尾巴,也隻當是同遊了。
自然還有另一件大事需要做,新房經過這幾日的晾曬,已經能住人了。
他挑選了一日,帶着戚魚就開始往裡面搬了,被褥是父母早些年留着的,鍋碗瓢盆、衣櫃木櫃等等,都搬進了新家的院子裡。
他這邊動靜不小,季家自然也知曉,季岩峰還特意幫着搬家了,連村裡人都跟着過來看熱鬧了,這樣的大房子,外面看着就氣派,就是不知道裡面什麼樣兒了。
戚山州倒是沒吝啬,特意打開院門,讓那些想看的人都進去瞧了瞧,房子占地大不少,有前廳有後院,後院的房屋不少,怪不得要幾千瓦片呢!
“州小子這也該說媳婦兒了吧?我遠房親戚表妹家的姐兒跟你差不多呢!”
“咱們村裡就有好家的哥兒姐兒啊!州小子找金媒婆說說,或者我娘家那邊也有合适的,保準願意!”
站在院裡的嬸子們看到這好看的房屋都有點激動,要是自家人住在這裡面,說出去多有面子啊?自己也能常來不是!
戚山州視線掃過人群,沒有他想見的人,淡聲道:“我已經有要娶的人,過幾天就會上門提親,不勞嬸子們費心了。”
“喲,是哪家的?”有人好奇詢問,也沒聽說啊,總不至于是要把那張春雨娶回來吧?
“到時候請村裡吃酒席。”戚山州擺明不會多說,如果不是要堵住這些嬸子們的嘴,他連自己要去找金媒婆的事都不會說。
見問不出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何況早晚都會知道的事,沒必要在這時候鬧不愉快。
隻是少不得要覺得可惜,就算沒銀子,住在這樣的房子裡也覺得舒心!
村裡人轉過一圈就離開了,最後就隻剩戚慶有家還站在原地,一副想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的羞愧樣。
他對三叔一家确實沒有什麼怨恨,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他都知曉,有些人隻是顧着自家都已經心力交瘁了,能偷偷給他們送點食物就已經是發善心了,不能再要求更多。
“阿州,你這家裡弄的不錯,我們就是過來看看,當時想來幫忙的,但是家裡忙着,而且你也沒有找我們……”戚慶有越說越沒底氣,時不時就要看看戚山州的臉色。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所以當初戚家父母對他也算偏愛,知道他蠢又笨,給他留的田地也稍微多點,怕他餓死一家人。
這種性格有利有弊,膽小怯懦,别人說什麼都聽都怕,很大程度上也會避開很多危險。
戚山州點頭:“我知道三叔家忙。”
戚慶有的媳婦兒戚張氏趕緊接話:“現下倒是不忙了,阿州如果有事,随時去家裡,都不妨事。”
“我是有事想請三嬸幫忙,剛才我也說過,已經有想求娶的人,希望三嬸跟我一起去金媒婆那。”戚山州誠心拜托着,他要娶的人,得他誠意管夠才能見着。
“這是好事,那你今兒先收拾家裡,等明兒我帶你去金媒婆那。”戚張氏連連答應,親戚之間就是得有來有往,有用和幫忙。
“好。”戚山州沒說留他們的話,畢竟關系并沒有很親近,即便說起來也隻有些家常,但如此也夠了。
戚魚在旁邊聽的真真切切,大哥這是要實打實的開始求娶時玉哥哥了,不枉他那晚在窗前偷聽,雖然沒聽清楚,但倆人能悄摸摸的說那麼久,一定很親近了!
他歡喜的恨不得跳起來,終于也算是解決他的一樁心事了。戚魚滿臉老成的想着。
戚山州有要娶的人,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眨眼間就在沙河村傳遍了,免不得又要拿張家說笑,但到底沒人再笑話戚山州了。
季家自然也知曉這事了,李秀荷直接把季時玉拽進屋裡好一通盤問,“你給娘一句準話,他說的是不是你?”
“我不知道呀,娘你在說什麼呀?怎麼又跟我扯上關系了呀?”季時玉語氣可愛,下意識撓撓臉,還露出十分乖巧好看的笑容來。
“還敢跟我撒嬌!”李秀荷忍無可忍地揪起他耳朵,“娘有陣子沒揪你了,你就敢背着我作亂了?說清楚,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季時玉扁扁嘴,多餘的一句不說,直接了當道:“我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