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栖時拿起地上的帆布包,裡面是她今天特意在商場裡找了一些藥,本來打算處理一下自己手上被咬傷的地方,現在先幫她處理一下吧。
她拿起帆布包走到床邊,借着燈光把包裡的東西都整理出來。
包裡的東西鋪了滿地,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把頭蒙在被子裡的人,聽着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悄悄露出一條細縫,一雙眼睛偷偷地觀察着喬栖時的動作。
喬栖時的身影被昏黃燈光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輪廓,她盤腿坐在地上,頭發随意地垂落在臉頰兩側,幾縷碎發因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她專注的神情。
隻見喬栖時拿起一瓶碘伏擰開瓶蓋,棉簽蘸上一點,然後扭頭靠近了她露在外面的小腿。
一瞬間,白霜落回憶起白天那種疼痛的感覺,雙手悄悄抓緊身上的被子,身體整個都繃緊了。
喬栖時正準備給白霜落上藥,然後突然發現她身體因為緊張而繃得很緊。
喬栖時擡頭看了看,白霜落依然躲在被子裡不肯探頭,但是身體很誠實地出賣了她。
看來今天早上塗藥,讓她記住那種痛感了。
怕疼的狼獸人,聽上去有點好笑。
冰涼的觸感從皮膚上傳來,白霜落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她的手指稍稍松開了被子,眼神中的緊張也漸漸消散。
不疼。
白霜落的身體逐漸放松,躲在被子裡悄悄地松了口氣。
喬栖時隻是簡單地幫她塗了下傷口,然後拿來紗布和醫用膠,将紗布覆蓋在白霜落的傷口上,捏着醫用膠貼在紗布的邊緣,保證她動的時候傷口不會蹭到其他地方。
“好了。”喬栖時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輕聲說道。
白霜落從被子裡探出頭,向下看了看自己的小腿,難看的傷痕已經被紗布完整遮住,看起來也不那麼刺眼了。
喬栖時拉過被子,把她這條腿也蓋在了被子裡。
白霜落望向跪坐在窗邊的人,眼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探究,她記憶中的喬栖時并不是一個會幫助獸人的人。
她巴不得所有獸人都在她面前死去,就算是看見獸人受傷了也絕對不會幫忙處理傷口的,她隻會在心裡默默拍手叫好,覺得痛快。
上一世的喬栖時一直對獸人抱有敵意,那種仇恨和讨厭就算是她極力掩飾也會在她不經意的舉動中流露出來。
哪怕那頭蠢獅子已經對她很好了,還是沒有辦法化解她心中的怨恨。
而現在這個……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她對獸人群體的敵意很弱。
本身的抵抗,來自于她現在的身份,被獸人俘虜的奴隸。
獸人對情緒的感知很敏銳,所以在喬栖時面對她的時候,她能很清楚地感覺出喬栖時當時的情緒,真心或是假意。
從今天一天的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出喬栖時面對她的時候是真實的。
所以她能容忍喬栖時偶爾的作怪和小心思,這樣的人類她很少見到。
這也是讓她感覺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