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妙真...治不好的...”
“怎會治不好?那麼多人都痊愈了,蘭姑,你别擔心——”
“你不明白,妙真,你不明白我為什麼痛...”
葉蘭姑不受控地流下淚來,捂着心口疼痛難忍。
“我被她種了蠱,所以才一定要幫她走這一程...”
楊妙真頓時傻了眼。
她不會解蠱,師父告訴過她蠱蟲這種東西隻有那些“邪門歪教”的人才看得出。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葉蘭姑、心髒有些發酸,連忙将葉蘭姑拉入懷中,拉開了她死死按着心口的手。
“别按了,我去取些針來給你針灸,應該有用,應該有用的...”
楊妙真盡可能地保持清醒,她高聲喊來門外的一個丐幫小孩,然後囑咐他看着葉蘭姑,接着便快步走出房門。
“诶,楊姑娘!大早上的去哪?”
那丐幫幫主已經與她們熟絡起來,又見這幾日大家的狀況都漸漸好起來、便心情放松下來。
楊妙真沉着臉看了他一眼,“我回去取些東西,她狀态不太好。”
還不等幫主反應過來,楊妙真已經快步走遠。
那幫主去葉蘭姑那裡一看,發現她正痛苦地蜷縮在角落裡,一旁的小孩正謹遵着楊妙真的話“看着”她。
“呀!你這是怎麼了?”
他連忙過去将她扶正,葉蘭姑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蟲蠱毒發了,應是正好碰上了瘟疫、解藥也不管用了...”
“蟲蠱?誰給你種的?”
葉蘭姑苦澀地笑了笑,“我師傅。”
男人難以置信地看着她,随後又焦急地蹲在她身邊,“那...那我們能做些什麼?”
葉蘭姑蹙着眉搖搖頭,“什麼都做不了...我自己忍着便好,死不了的...”
她不信命,她不相信自己會被一個小小的蟲蠱活活疼死。
隻要尚有一點點意識,她便還有希望。
楊妙真沒有讓她等太久,快步走進屋裡,然後耶不顧旁邊人的目光,一把将葉蘭姑摟進懷裡。
“你們要在這裡看嗎?我要給她針灸了。”
楊妙真心裡着急,于是臉色也不太好,那幫主不敢耽誤,連忙拉着旁邊的小孩走了出去。
待二人出去後,楊妙真将葉蘭姑死死抓在胸口的手拉開,然後扒開她肩頭的衣衫。
楊妙真眸子裡沒有半點旖旎,找到位置後、快準地将針紮了上去。
“唔——”
葉蘭姑揪着楊妙真的衣衫顫抖的厲害,楊妙真連忙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葉蘭姑宛如一隻擔驚受怕的野兔窩在她的懷中,楊妙真感受到對方猛烈的心跳聲、正帶動着她心髒的跳動。
她很想問問葉蘭姑,那個蟲蠱是你自願種下的嗎?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究竟有多大的勇氣呢?
她無法想象葉蘭姑是如何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煙柳之地待了那麼久,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忍受着被人利用、被人設計威脅的,即便如此、她依然那麼渴望着轉機、渴望着未來的變數。
或許是針灸起了作用,葉蘭姑的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楊妙真低頭一看、見她已經睡着了。
興許是被疼昏了,楊妙真繼續替她輕輕捂着心口。
夜裡幫主又來看了她們一次,葉蘭姑已經熟睡,于是他便留下一些幹糧給了她們。
“不用,你們那多人還需要——”
“你們幫了那麼大的忙、實在沒其他能給你們的,收下吧,一點心意。”
楊妙真點點頭,目視着他離開。
第二日,葉蘭姑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眼前還有些朦胧感,心口已經沒有那麼疼了、隻是有些微微發脹。
楊妙真見她醒了,緊張地問她還難不難受。
葉蘭姑搖搖頭,回給她一個溫柔的笑。
楊妙真的眸子閃了閃,情不自禁地緩緩俯下身子。
一個同樣溫柔的吻印在葉蘭姑的嘴角。
葉蘭姑覺得自己心裡怪怪的,一種奇怪的情感正在萌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