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深夜勾搭小孩可能會遭到嫌棄和懷疑,卻忽略了自己可能把酒和奶茶弄混。
一點也沒有為捅婁子的溫迪悲傷,下一個趕到場的是偷摸找咒靈的秋秋人!
——是的,沒錯,那一抽十連出了兩個,雖然不是雙黃,但我璃月水神也絕非鳝類!
藏藍發的少年行走于月光之下,皎潔的光輝灑在他無暇的面孔上,漂亮得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
……嘛,雖然這樣說也沒錯。
不過,或許是十連兩角色把歐氣用光了,他在人迹罕至的郊區晃蕩幾個小時,居然連一個能打的咒靈都沒有看見。
随手一個雨裁切碎一隻三級咒靈,他伸了個懶腰,找了張幹淨的長椅坐下,沉迷進武俠小說的世界裡。
枕玉老師推薦的小說,那自然是相當精彩。
[隻見那俠士提劍挑起酒杯,手腕翻轉,倒滿酒液的瓷杯上下颠倒一瞬,竟是一滴水也沒落下,就這樣行雲流水般地滑到他面前……]
“呲呲呲……”
刺耳的聲音打斷行秋的閱讀。
寂靜的公路旁停下一輛轎車,一個身穿和服的青年人沒精打采地從上面下來,路過他時連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進不遠處的廢棄樓房。
行秋一言不發,隻是一昧看書。
當然,目标已經到場,他的心思自然也不在小說上了。
“宿主,您要等的人已經來了,您現在狀态還好嗎?”小出租屋裡,系統看着躺在床上的宿主,問道。
“還行,隻要不打架,我現在的精力能同時控制兩具馬甲加自己的身體。”神楽溯翻了個身,回答。
他現在的感覺很奇妙,明明是同一份意識,視野和聽覺卻被分成了三份,還能互相獨立互不幹擾。
好像精分。
别問他七七那邊什麼情況,這麼晚了,小孩子當然是要睡覺的(确信)。
等天亮七七起床,或者兩個少年那邊需要戰鬥,他本體這邊就得睡一會兒,所以他現在躺在床上。
絕對不是因為懶。
行秋那邊百無聊賴地看小說,系統大概計算了一下現有的數據,告訴他最多還有一分鐘,進去的人就要出來了。
于是神楽溯閉上眼睛,順便拉了燈。
果然,在他将注意力投入行秋馬甲後,不遠處,和服青年罵罵咧咧地跑出來。
那人丢掉吸了一半的煙頭,吐出一口痰:“呸!根本就沒有咒靈,害老子白跑一趟!”
一個穿西裝的中年人顫顫巍巍地遞過一根新煙:“禅、禅院大人,消消氣,可能是咒靈知道您要來,自己消散了也不一定……”
這句話當然是假的,隻有四級咒靈會自行消散。
但姓氏禅院的人顯然對這種馬屁很受用。
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四級咒術師,實力在家族裡完全不夠看,平時也隻能在那群沒有術式的廢物和下人面前找找尊嚴。
現在有人恭維,他自然會洋洋得意。
呵,等級不高又怎樣?四級也是咒術師,普通人在他們面前不過是蝼蟻。
咒術師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别就像人和玉米,隔在中間的可不是小水溝,而是天塹,天塹!
禅院某人沉浸在類别尊卑的自我高.潮中,鼻子都要翹上天了。但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嗤笑。
嗯?
誰敢笑話他?!
禅院某人憤怒回頭,隻見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少年從椅上站起,合上書頁。
他嘴角還帶着笑意,不過眼神無比純良:“呀,看來是在下打擾了二位的雅興?真是抱歉,屬實是見到了有趣的内容,忍俊不禁。”
禅院某人眯起眼睛,粘稠的目光像蟲子那樣在少年身上舔來舔去,并沒有感受到咒力波動,于是傲慢和鄙夷又從心裡湧了出來。
原來是個蝼蟻。
看模樣,十有八九是什麼離家出走的小少爺,而且長得還不錯,不比家裡那群低三下四的女人差。
不過,一個普通人居然敢直視他,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你們怎麼辦事的?怎麼會有蝼蟻出現在這裡!”禅院某人拎起輔助監督的衣領,重重砸下!
骨頭斷裂的聲音無比清脆,深色西裝也染上一層墨紅,輔助監督痛得無法呼吸,但還是忍住眼淚求饒:
“對,對不起禅院大人,我不知道…是我工作不利,請您不要趕走我……啊!”
本就受傷的輔助監督被一腳踹到車轱辘邊,賊眉鼠眼的禅院某人發洩完怒火,又看向行秋,眼中滿是貪婪。
這種不谙世事的小男孩,玩起來一定很有趣吧,而且錢包肯定也不薄……
他那容量不怎麼樣的腦子逐漸被不能過審的内容占據,倘若在場任何人有讀心術,怕都是要被惡心到吐出來。
披着行秋殼子的神楽溯大概能看出他那猥.瑣的眼神,眸色不禁冷了幾分,但面上還是保持着優雅和矜貴。
他背着一隻手,信步向前走去,宛若接待貴客的小王子。
“這位先生,相遇即是有緣,不知您可否收留在下一日,在下定不會辜負您的恩情。”他伸出手,表情既單純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