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汐。我們談談吧。”
是女皇。
硯汐再次踏入了她此生都不想踏進的地界,這所謂的“家”沒有一點人情味。她就像個外人,永遠融不進這個家。
“書兒都和我說了,你害了意兒讓她失身于那個皇帝!你到底想幹什麼?”
女皇前幾日與硯書通過水鏡,得知了一切。她的嬌嬌女兒被逼嫁給了比她大了近四十歲的男人,她恨不得把那害了她女兒的兇手抓出來撕碎她!硯書告訴她,是硯汐害了婉意,她不敢相信。
“十六年前大巫師預言,我鲛人族唯一的公主會害了鲛人族。原來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個禍害……”
女皇呢喃着,“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接回來。如果不把你接回來,我的意兒就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地面上落了許多水珠,很快與海水混為一體。女皇扇動鲛尾遊到硯汐前,“我真的很後悔,不該生下你。”
硯汐淡漠的看着她,眼裡的緊張微不可聞。女皇呵道:“果真是個冷血之人,無情無義。”
硯汐來也不是找她聽她教訓的,“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走了。”她可忙着呢,沒空聽人在這跟她說大道理。
女皇可生氣,指着她罵她大逆不道:“這是你和母親說話的态度嗎?你放肆!”
硯汐也起身,對上她的眼。“敢問陛下,你可曾真心把我當做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女兒不是婉意嗎?我可不敢做你的女兒。”
“你……你……”
女皇氣的兩眼發黑,差點往後倒,撐住椅子扶手穩住身形。
硯汐按着記憶中的去巫師閣的路走,還是神秘的紫色,無人看守。
“大巫師可在?”硯汐叩門。
門緩緩打開,紫色的光芒溢出,硯汐往内走,大巫師正看着水晶球。“公主來了。”
“大巫師知道我會來?”
水晶球的畫面是人間的事,就是太師府發生的事。一切皆在她的掌握之中。
“公主的一切都是命數,上天早有安排,天命所歸。”
水晶球的畫面熄滅,大巫師不能再給别人看了去,恐洩露天機。
“我此次來是有個問題想問大巫師。你可曾給過硯書能改變容貌的藥水?就如同讓我的鲛尾變為雙腿那般。”
“是,這都是天命,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公主還想知道什麼?”
硯汐思來想去也沒什麼要問的了,“我可否改變我的命運?”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生是死,但女皇和硯書都喊她災星禍害,她日後的下場應該不會很好,甚至可能鲛人族都會被殃及。
大巫師搖頭:“這我便不知了,逆天改命本就是逆天而行,本就有危險。公主且三思。”
水晶球預言硯汐必會讓鲛人族覆滅,但之後如何她就不知道了。硯汐想改命也沒什麼成效。
“逆天而行?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天意要我死,那我偏不順應天意。”
婉意陷害硯汐失身皇帝的那晚,硯汐确被困在客房。皇帝藥效上頭,隐約看得一妙齡女子背對着他站在門邊,身姿窈窕。他以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上去想對其下手。硯汐感覺到耳側有風聲,往左一閃躲過了黑手,略施法術将其迷暈送至床榻上。
硯書的禁制她要解開實在困難,但不至于解不開的地步。最多消耗了一些精力,還是把門打開了。
能想到這麼惡毒的法子想害她的還能有誰,她動動手指都能想出來。她照葫蘆畫瓢仿着硯書的禁制下了個類似的。到後院迷暈了婉意,将她帶了來。
既然她喜歡下藥,硯汐就滿足她。把藥下在自己身上,也讓她嘗嘗媚藥的滋味。
婉意被下了藥,很快和皇帝滾到一起發出難以言說的聲音。硯汐走出客房把禁制加固了一道,第二日也沒有急着露面,等到所有人發現裡面的人是婉意,被帶走時,她再出現,給了硯書一個驚喜。
硯書當日太心急了,根本沒注意門上的禁制不是他的那個,讓她得手。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果然很好看。
硯汐第一次做壞事,心裡有些激動,更多的是松快,好像她本就該這麼做似的。
天命所述她那日會名聲盡毀,喪失清白,可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不正是能說明她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這些都是大巫師不知道的。她不能随時都盯着水晶球看,也就不知道硯汐改了她那日的結局。
“多謝大巫師解惑,我先回去了。”
大巫師目送硯汐離開,心中歎息。水晶球再度亮起,畫面是鲛人都命喪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