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的目光緩緩移向安珀,祂的神情看不出什麼變化。
9年前失蹤……
所以安珀其實是瑪麗号上的人?
器官移植需要醫生。
安珀就是其中的一員?
也是受害者?
桑黎不覺得安珀是犯罪嫌疑人,從以往的襲擊記錄來看,他對路過這裡的船深惡痛絕,更别提那些富人變的異常體。隻有在面對異常體的時候,他才展現出一個真正的捕獵者的兇殘。其他時候,就像個滿腦子都是求偶的男大學生。
桑黎側頭看向遠處,身子在他懷裡顫了顫,安珀抱緊了她:“害怕?”
“不是。”她雙手松開祂的脖頸,即使這樣自己也不會滑落,“你還記得什麼?”
“記得你說珍珠好看。”
“……”
桑黎舉起卡片:“可是這是你的名字。”
“那又如何呢?”安珀反問。
桑黎:“你不應該什麼都不記得。”
安珀嘴角勾了勾:“我隻知道沒有一艘船能夠路過這裡,這不是常規的航線。我要攔截他們,讓他們落入地獄。”
他垂眸:“阿黎,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了解你。”桑黎假裝親昵的貼了貼安珀,正好貼在了他鼓起的胸肌上,“我還沒見過人魚。”
安珀微微挑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阿黎好像很關心自己,心裡泛起了一陣愉悅。鳍輕輕擺動,在水中穩穩地浮着。
優秀的伴侶不正是如此嗎?應該彼此了解。
安珀就連目光也變得充滿溫度。
祂帶着桑黎遊了一大圈,把周圍的廢墟、囚籠和駭人的景象一一展示給她後,興緻勃勃地回到了那片巨大的貝殼休息處。
貝殼張開,桑黎才發現這堪比一張巨大的雙人床。她坐了回去,貝殼内部寬敞舒适,四周包裹着溫潤的珍珠層,剛才被陽光曬過,很暖和。
然而,下一秒,安珀也擠了進來,尾鳍輕輕拍打着貝殼邊緣,和她躺在了一起。
桑黎:!
“欸?”
“我不能上來嗎?”
桑黎看着他,畢竟這貝殼也不是自己的東西,占為己有确實不太好。
祂偏頭,目光随意地從她的臉滑到肩膀,再落到她曲着的雙腿上。
“雖然我更喜歡海,但這裡也很舒服。”安珀突然開口。
祂沒有說完,而是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桑黎的膝蓋,順着她的小腿慢慢滑了下去。冰涼的觸感讓桑黎忍不住一抖,本能地想把腿縮回去,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沒動,任憑他的手指滑來滑去。
桑黎認真說:“你是魚類,我是哺乳類,咱們應該有生殖隔離,生不了孩子。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一點。”
安珀微微眯起眼睛,回味她的話。
接着,他突然低下頭,身體向前傾,整個上半身壓了過來,撐在她的身側,臉幾乎貼近她的額頭:“你想試試?”
啊,哪門子想試試?
“你是在害羞嗎?心跳好厲害。”
安珀銀白色的瞳孔中蘊藏着一絲莫名的笑意。
阿黎就是這樣,害羞的時候,會找些嚴肅的話題掩飾自己。
比如什麼生殖隔離。
桑黎蹙眉,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開來。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同為異常體的緣故。
安珀給她的感覺要親近很多。
像自己養的大金毛。
像膩在身邊的動物。
即使兩人并沒有相處很久,但并沒有抵觸。
祂很簡單、單純、直來直去、毫不掩飾。
安珀笑道:“你臉紅的像珊瑚。”
目光遊弋。
一百海裡之外,一直沒說話的陸燼已經裝備好,忍無可忍對話筒說到:“還有一個小時,堅持住。”
桑黎沒有回應,往裡挪了挪。
她仍然與祂對視,描摹着人魚特有的肌肉線條。
這樣的肌肉,是出現在夢裡她都會覺得過分的程度。
如果有不恰當的詞能形容的話——凹凸有緻。
桑黎咽了口唾沫。
下巴上的水珠叭嗒叭啦落在胸前。
安珀目光流轉,盯着水珠。
桑黎一愣,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喂,看哪裡呢?不禮貌。”
安珀蹙眉:“可是你一直在盯着我的胸在看。”
桑黎:……暴露了。
安珀大大方方展示,靠近了一些,甚至聊開了遮擋的頭發:“還想看?”
“……”
祂的胸膛坦然地展現在桑黎面前,白皙細膩的皮膚光澤溫潤,胸肌線條分明而緊實,肌膚上點綴着淡粉色的紋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胸肌邊緣覆着淺淺的銀色鱗片,擁有七彩的瑰麗光暈。
桑黎本來隻是偷偷瞄了一眼,可越看越移不開視線,眼神不自覺地上下滑動、評判、打分,喉嚨不由得一緊,下意識屏住呼吸。
安珀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動物的敏感性讓祂可以聽見對方逐漸加快的心跳。
下一秒,祂伸手抓住了桑黎的手腕,讓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膛。
“喜歡的話,可以摸摸看。”
桑黎被吓了一跳,身體猛地僵住,手卻還停在他的胸口上,掌心的觸感又軟又彈,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臉上的溫度以驚人的速度直線飙升。
“你、你幹嘛!”她語氣有點結巴,聲音也高了幾分。
這是……在幹嘛?
在勾引自己嗎?
摸……還挺好摸的……
胸肌居然是這種感覺,還以為會是硬邦邦的。
安珀很滿意她的反應。
太可愛了。
她身上甜美的味道更加濃郁了。
這應該就是人類所說的天堂,她的掌心很熱,熱得發燙,幾乎要把自己燒起來了。
桑黎耳根都紅透了,手指僵硬得不知道該收回來還是繼續留着。
好大。
如果這家夥有個育兒袋,又能哺乳,那豈不是既能繁衍,又能帶娃?簡直是完美生物。如果沒有生殖隔離的話,誰不想找一個老婆?
她手放下來,赫然發現祂的胸膛上多了幾道紅印。
啊。
這可怎麼辦啊……
不算很遠的海域上,救援船急速奔馳。
一直緊盯屏幕的周方陳不忍直視滿屏幕的胸肌,偷偷問唐瀾:“我要告訴老大現在咱們的小朋友心跳已經飙升至140了嗎?”
唐瀾默默搖頭:“我怕老大會殺人。”
他問餘琦:“姐,你也喜歡這種嗎?”
餘琦白了唐瀾一眼:“我自己有。”
唐瀾看向屏幕:“老大的也不差啊,小黎能被人魚勾搭走?”
周方陽:“老大不給别人看吧……”
陸燼一直沒說話,坐在指揮艙内,雙眼死死盯着屏幕,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
如同一聲又一聲的喪鐘。
陸燼看到她耳根紅透的樣子,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滿腦子隻有一句話: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殺了祂!
“速度再快點。”陸燼的聲音低得像從喉嚨裡擠出來。
他無法忍受桑黎被别人觸碰,尤其是這種明目張膽的親密。
一個白珩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