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出錯。
晚上十點多,桑黎早就累了。
還沒等陸燼回屋,自己就乖乖去他的房間鑽被子準備睡覺了。
其實原先陸燼都是十二點、一點的睡眠時間,硬生生被桑黎提前到了健康作息。
桑黎心情舒暢。
見到了安珀,雖然有點吓人,但更多的是喜出望外。
安珀雖然傷人了,但桑黎覺得那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在公海做器官移植的早就該死,殺了他們也算是血債血償。
畢竟安珀又沒有到陸地上害人。
陸燼上床。
桑黎往外拱了拱:“我要是今天壓到你,你就弄醒我好了。不過我今天好累,咱倆走了差不多兩萬步呢,也許會打呼噜。”
陸燼不在意:“那就打。”
桑黎轉過身:“你是真不怕啊。”
“嗯。”陸燼遞給她一杯水,“喝口水,現在屋子裡幹,昨天你早上起來嘴都幹得起皮了。”
桑黎一聽,有損自己容貌,趕緊喝了兩口。
“睡覺!”
“晚安。”
夜深了。
房間裡隻剩下桑黎綿長的呼吸聲。
挺可愛的,像小貓。
陸燼靠在床上,一直沒有閉眼。
屋内漆黑一片,但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桑黎身上,靜靜看了許久。
睡着了嗎?
應該是。
那杯水裡放了一點點無害的睡眠輔助。
她睡得很沉,呼吸勻稱,粉汗迷離。
他試探性地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喊了一句:“桑黎。”
耳朵動了動,但沒有其他反應。
真好,睡着了啊。
那不會被發現的。
輕輕的。
陸燼指尖在被子邊緣摩挲着,動作極輕緩緩伸手,将她的身體翻過來,臉朝向自己。
她的側臉貼着枕頭,嘴唇微微啟開,看起來是真的累了。
陸燼打開了很光線很微弱的台燈,光暈映在他眼底,眼眸愈發顯得晦暗,摻雜着占有欲和不甘的情緒,深不見底。
安珀碰哪裡了?
有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祂憑什麼能碰她。
真是,該死。
喉結微微滾動,隐忍着怒火。
他忍了太久,早就想要檢查了。
手指拂過她的臉頰,那裡沒有不該出現的紅色痕迹,然後是脖頸,纖細白皙。
最終,陸燼的指尖在她脖子上停頓了一秒,順而下滑至鎖骨。
他眉頭微蹙,呼吸逐漸開始壓抑,變得緩慢,如同一條嘶嘶作響要吃掉獵物的毒蛇。
繼續檢查她的手腕,翻過來又看了一遍,幹幹淨淨。
目光下移,落到了她裹在薄被下的地方。
陸燼緩緩掀開被子,視線從她的腳踝一路上移,仔仔細細地看,腳踝完好無損,膝蓋也是。
很好。
這樣很乖巧。
然而,當視線落在睡衣吊帶裙下的大腿内側時,終于看見了一抹刺目的紅色。
是被魚鱗劃腫的。
那道紅痕細長,淺淺的。
他的眼神驟然陰沉下來。
大腿根紅了!
手指按壓那片紅痕,力度克制得近乎虔誠,真是大膽。
BEAM-915曾經抱過她……祂的嘴唇,親過她。
陸燼閉上眼,胸口的悶痛,像即将爆開的爐子。純粹的仇恨如同暗流湧動的海,一浪一浪在他的血液中翻湧。
是讓人窒息的嫉妒。
該死。
手指倏然攥緊,關節發出細微的咯咯聲,連指尖都泛起了蒼白。
該死的魚人!
祂的存在,就是一種污穢。
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她的世界裡不可能有其他異常體,也不能有其他人類。
陸燼凝視着那塊遺留在大腿内部的紅色痕迹。
瘋狂的念頭如同肆意生長的藤蔓,爬滿了整個心髒。
桑黎沉沉的呼吸聲蛇吐出的信子,緩慢地纏繞住他的理智。
他低頭,看着那片淺紅的肌膚,手指一寸一寸地摩挲着紅腫的邊緣。
此時,隻有一個念頭——要徹底清理幹淨。
陸燼低下頭,唇貼了上去。
他一遍一遍地親着那片肌膚,像在解毒,又像在追求虛妄的救贖。
一寸寸地徘徊,侵略,不留餘地。
她是他的,必須是他的。
額角的青筋微微繃起,親吻是溫柔又蠻橫,某種野獸般的本性似乎從他的骨血裡爬出來。
他好像,要變成一個偏執病态的魔鬼。
而她,是他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吻沒有停下,像要将那道痕迹徹底吞噬,像要将她整個人刻進他的骨血中。
無法遏制的欲望,會讓他堕落深淵。
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