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這人有挂!
馮鶴冷笑:“哼,你倒是繼續跑啊?”
“不敢不敢!我怕你手滑。”蘭知頭往後仰了仰,生怕對方的劍一不小心傷着自己。
“本來就讨厭你們這群人,見着好處就想分一杯羹的,結果還是個軟骨頭,這麼慫,今天我不管你是誰,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話音剛落,手中的利劍向前刺去,蘭知腳下生風,躲了他幾招,才有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住手。”
其餘人識得來人面孔,皆齊齊喊到:“見過常師兄!”
馮鶴聞聲收回劍,面上也恭敬喊了聲,蘭知好奇朝着來人方向望去,看到他大師兄淡的跟要出家一樣的臉。
什麼情況?常道勻怎麼成天雲派的師兄了?他什麼時候是天雲派弟子了?原文裡也沒說啊!
“天雲派有規定,門内弟子無緣不得兵刃相向,你自己去戒律所領罰,還是我親自教你規矩?”
常道勻眼神定定,不帶情緒瞧向馮鶴。對面馮鶴聽見“戒律所”三個字,面上的惱怒一閃而過,心不甘情不願回答道:“不敢勞煩師兄您,我自己去就好。”
轉過身去,蘭知後退一步暗暗用餘光瞥了眼,那家夥果然不服氣,在背後正咬牙切齒呢。都能想象得出來心裡怎麼嘀咕,什麼“你算老幾?”“給老子等着!”,一般都是小反派必備台詞,他都背熟啦!
事實上馮鶴确實是這樣想的。
他常道勻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十幾年前掌門下山撿回來的野種,比他入門晚,卻要擔着大師兄的名号,一天天還擺譜。
等他從密境中出來,得了傳承,天雲派的掌門和長老,就能看得出誰才是可塑之才,等着瞧,要不了多久,就要他好看!
馮鶴陰沉着一張臉,向着戒律所走去。
常道勻懶得猜他的心思,遠處圍了一圈人看戲,他放聲:“都在幹什麼?秘境即将開啟,不好好修煉,如此懶散!”
衆人一哄而散,蘭知也隐匿在人群中離去,誰知常道勻扣住他肩膀。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中帶着威嚴:“你不許走。”
“啊?”
突如其來的反常叫蘭知懷疑他這大師兄是不是吃錯藥了,他可還記着小時候這人對他的态度陰陽怪氣的。
常道勻并不多做解釋,隻命令道:“你跟上我。”說完,像風一樣,飛走了。
蘭知:“……”
他奮力追趕,以他修煉多年的資質,拼盡全力才勉強跟上常道勻,他不是劍修,劍對于他隻是一個飛行交通工具而已。
來到了一個不知名清淨的好地方,在天雲派是個難得的桃花源,靈氣充沛,珍奇草藥生長,鮮有人來。蘭知肆意打量這地方,看樣子貌似是常道勻的住所,生活氣息很重。
平日裡練劍的樁子砍得稀碎,頂上的草都秃了。
常道勻止住了腳步,蘭知:“師兄叫我來是有何事?”
“師父讓我對你進行試煉教習。”
“那他人呢?”
“喝了有年份的佳釀,恐怕要醉上半個月。”
“二師兄和三師兄呢!?他們不行嗎?”
“他們自己都是半瓶醋。”
“……哦。”
蘭知徹底放棄了,他這些時日怕是天天都要和這個猜不透的大師兄相處了。
天呐!折磨啊!饒了他吧!
常道勻微微低頭,很清楚地看到少年臉上不情願的情緒,一彎眉下,鴉羽似的睫毛垂下,在眼下形成一道窄窄的陰影,嘴角還在倔強的撇着。
和小時候一樣,一點也不可愛。
也不知道他爹為什麼要收那麼多徒弟,明明連親生兒子都不打算養。
一向溫潤的面孔上顯出一抹浮躁,又很快掩下。
保持住他的人設,才穩穩開口:“你不是劍修,我便不要求你練劍,教你一些火屬性的功法,比較适合你。”
蘭知打起精神,反正不學白不學。
幸好蘭知悟性不錯,加上火融丹助力,一些簡單的功法很快就能上手。而越練,常道勻臉色便越加不好看。
悟性雖好,但基本功完全不紮實,一些尋常的術法也不熟練,關于知識方面更不用說了,除了品級,都是一知半解。
常道勻無語,他爹到底是怎麼教人的?還當師父,他到底教了些什麼啊。
蘭知也察覺到他大師兄臉色好像黑了,連标志性的假笑都消失了,可見事情的糟糕,不禁懷疑,他難道真的很差嗎?
“罷了。”
常道勻深呼出一口氣,再怎麼見不得這小屁孩兒,也不能放任他出去丢人。
“你去書閣借一本書,從左數第五個架子向上第三層右邊第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