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視一眼,他便穩穩地将棺材蓋合上。
回到運輸隊伍的紮營地後,幾人卻齊齊愣住了——他們帶來的大箱子已經開了!
陶夭沖過去,不死心地扒着木頭箱子伸脖子:“衛龍跑了!”
王玄清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和散亂的繩索,放着馬後炮:“我就知道這家夥不會老實呆着。”
陶夭急得直跺腳:“怎麼辦?咱們快追吧?”
若是他跑去叫人,那他們就暴露了!
“别急。”
王玄清及時拉住她:“我去找他。你倆留在這裡。”
陶夭眨巴着眼睛,有些狐疑:“你一個人行嗎?”
“我不行?”
王玄清聳聳肩,臉上是慣常的懶散笑容:“那你行?你趕山路?你追蹤衛龍?或者你和我在這等沈卓的消息?那飯你來做麼?”
沈卓思索片刻,點點頭:“好吧,玄清兄去追衛龍。我們到城裡再會合。”
“先說好了……”
王玄清離開時還不忘玩笑:“要是我找不回來,你們可别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
“行了行了!”
陶夭揮手趕狗:“快去吧!别廢話了!”
奈何道長這一去,就如泥牛入海。
一點音訊也沒有了。
陶夭每日都一邊暴躁跺腳,一邊攪着大鍋蔬菜湯,憤憤詛咒道長摔到坑裡。
“他不會是怕了,跑了吧?”
“怎麼會?王道長絕非這樣的人。”沈卓相當不贊同。
“我們就慢慢跟着商隊,等跟到了目的地,查清了再将這些人一網打盡也不晚。”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線将一個個木棺材同木箱子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貨運的隊伍早已啟程返程。
陶夭坐在一口箱子上,雙腿晃來晃去。
靠着沈卓手劈門鎖的絕技,二人順利潛入了滿是貨物的房間。
他們的計劃是先等天黑,然後調查一下這個神秘客棧裡的神秘住客。
陶夭伸了個懶腰,從箱子上跳下來,又拍拍屁股蛋上的灰。
“折騰了這麼多天,人家都快成絕品禦廚了,怎麼也得看看這背後的老闆到底是誰,不然豈不是白受累了?”
沈卓輕聲提醒:“小心點,這可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陶夭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東摸摸西瞧瞧。
突然間,指尖觸碰到一處冰涼的機關,輕微的“咔嚓”聲随之響起。
沈卓的心一緊,立刻沖了過去,幾乎是下意識地将陶夭按倒在地。
“你幹了什麼?”
他聲音裡透着慌張。
陶夭被摁在地上,轉了腦袋,一臉無辜地看着沈卓:“我就摸了摸它!”
話音未落,其中一隻免檢箱子的機關已是緩緩開啟。
濃煙像潮水一般湧出,瞬間籠罩了整間倉庫。
“咳咳!”沈卓被嗆得直咳嗽,卻不忘捂住陶夭臉:“别呼吸!”
“唔唔……不呼吸就死啦!”陶夭還不忘吐槽。
“這都誰設計的機關,居然冒煙的?有沒有毒啊?”
“放心,沒有毒。”
四面八方忽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煙霧漸散時,幾條黑影已将兩人包圍,兵器的寒光反射着夕陽的餘晖,顯得格外刺眼。
陶夭扶着沈卓手臂起身,有些尴尬:“咱們現在怎麼辦?”
沈卓微微側頭,聲音壓得很低:“先别慌,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突圍。”
陶夭皺眉:“王玄清不在,靠咱倆自己?”
沈卓無奈:“誰讓你閑不住,非要摸那個機關。”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陶夭悻悻道:“要不是為了案子,我才懶得摸!說到底還是壞蛋最陰險!”
二人擡頭。
為首之人正是那天他們見到的那個熟人。
商隊首領名叫魏辰,一身奇奇怪怪的異族打扮(陶夭眼中)。
他披着一件帶流蘇的異族披風,腰間挂着幾塊不知名的飾品。
整個人都不倫不類的。
好家夥,人家明明是一個陰柔系大帥哥,也未能逃過她的毒舌吐槽。
魏辰緩緩地走向陶夭和沈卓,臉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這位姑娘……聽說你很喜歡我家的貨物?敢問可是要做棺材生意啊?”
“啊?”
陶夭心裡暗暗警覺,面上則一派茫然:“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隻是迷路的客人罷了。而且你這棺材為什麼會冒煙啊?這是新式設計嗎?把吓我一跳,我都磕了!你看!”
她露出一截兒藕臂,很快又被沈卓捂上了。
卻還不依不饒。
“總之你要賠我哦!”
魏辰一副戲谑臉:“想是這貨物被不幹淨的手摸了,它才生氣了。”
陶夭一臉警覺:“你胡說什麼?想賴賬麼?我碰都沒碰!”
魏辰的目光落在陶夭的手上,又看看棺材。
他眉峰輕挑,意味深長:“沒碰?可魏某怎麼覺得,棺材闆上的手印……很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