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冷眼旁觀,将這兩人的親密舉動盡收眼底。
他目光深邃,帶着明顯的上位者特征——讓人看不透心思。
“既然你們要查,就别浪費時間了。”
“放心!這就是我們的強項。”
陶夭沖魏辰擡了擡下巴,又同沈卓一通眨眼。
沈卓微微颔首:“去看看。”
案發現場是一間位于高樓的密室。
換氣的小窗微微開啟,但距地面足有數丈之高。
若無驚人的輕功和縮骨奇技,根本不可能從窗戶進出!
陶夭不由狐疑地拉過第一發現人:“這門……一開始真是關着的?”
她正欲伸手去扒拉人眼皮,手被沈卓按下。
夥計捂着眼睛點頭:“沒錯。”
沈卓戴好陶夭讨來的手套蹲下。
死者的屍體仰倒在地上,姿勢僵硬。
他雙眼圓睜,除去痛苦,眼底殘留着未散的驚恐,仿佛目睹了某種可怖的景象。
脖子上還有個黑漆漆的血洞,上頭血肉模糊。
将已然開始僵硬的屍體翻過來對沈卓來說并非難事——按陶夭的話來說,跟翻磚頭差不多。
她這會兒正在一旁東摸摸西摸摸。
腦袋上的珠钗被搖得喀喀作響。
不遠處的牆壁上赫然寫着兩個血紅的大字——神罰。
那字迹歪歪扭扭,像是不通文墨之人匆忙間寫下的。
與死者猙獰的屍體交相輝映。
“真是一道好風景呀~”
陶夭顯然不信這世上真有神明會插手凡間瑣事。
伸出食指在“神”之一字上抹了抹。
什麼都沒抹下來。
“脖頸處是緻命傷,按血迹幹涸情況來看,他很可能是死于今日淩晨。”
沈卓有了初步判斷:“至于神……不會亂殺人的。”
“死者是我的管家。”
二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射在一臉陰沉的魏辰身上。
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管家。
“剛才,我的下屬來通報,我們還丢了一樣極其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寶貝?”
陶夭立刻追問,語氣裡的興奮根本就沒打算藏。
“碩大的……夜明珠。”
魏辰看着陶夭,語氣不輕不重。
語氣裡卻有那麼一些自在拿捏的意思。
他很是費了翻工夫,将陶夭的性子調查了個七七八八。
“夜明珠?!”陶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财迷本性一覽無遺。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仿佛那夜明珠就在眼前。
“碩大是多大?”
魏辰沒再多看她一眼,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精緻的匣子。
那匣蓋大開着,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這顆明珠價值連城,是要進獻宮裡的貢品,如今卻在這密室裡憑空消失了。”
陶夭聽到“宮裡”二字,忍不住微微打了個激靈。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匣子。
先不說宮裡的貢品都有标準,看這個大匣子,裡頭的夜明珠肯定就小不了啊。
就算找出來看一眼也值啊!
陶夭從來就對亮閃閃的珠寶沒什麼抵抗力,便是鬥志昂揚地環顧整個房間。
沒什麼線索。
她隻能在房間裡無能踱步。
突覺腳下傳來輕微的咔嚓一聲。
“咦?”
陶夭提起裙擺。
地上掉落着一根細小的樹枝。
她毫無形象地蹲下仔細查看。
枝頭上還沾着點點泥土,顯然是新折斷的。
不遠處的地上還有幾根羽毛,油光水亮,發着幽蘭翠綠的光,靜靜躺那兒。
好像也不算什麼哦?
沈卓同樣蹲下來盯着陶夭的手:“看上去是鳥的羽毛?”
他若有所思:“現場怎麼會有鳥的羽毛?”
死者傷口邊緣呈現鋒利的啄擊痕迹,方才他還不确定,仔細一想,的确很像是某種鳥類造成的。
“你這管家還養寵物鳥麼?”
陶夭朝魏辰啧啧嘴。
還挺富啊!
“據我所知,管家并不曾飼養任何鳥類。”
魏辰還是一副深沉樣,讓陶夭覺得甚是欠扁。
“啊……”陶夭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她瞥一眼身後的魏辰,然後螃蟹似的往沈卓那挪了幾步,悄聲道。
“這種鳥我好像小時候見過!它們非常聰明,靈性很高的。”
沈卓似是有些不解她為何要說悄悄話,但此時也隻得配合着低語。
“小陶,你可還記得此鳥長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