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迦定是在結束後才知道是陸松臨要求許式南過來找他言和的。
甯迦定聽到後,隻是低眉喝水不說話。
陸松臨在旁邊說,“你看,跟許式南說了他就會理解,你自己生悶氣多不好。”
甯迦定又想歎氣了。
許式南主動求和固然叫甯迦定意外之餘還有點驚喜,結果這驚喜是全然人造的。
甯迦定還以為許式南是看得起自己,跑過來主動跟自己說要當朋友呢。
可是手都握了,對方還道歉了,甯迦定也沒有非要計較成如此。
兩個人再在教室坐一塊兒,這回甯迦定沒有說不理人了,他隻是還有點小别扭。
甯迦定也不想變成這樣的人,他向來不怎麼生氣,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對許式南這樣太沒有道理。
甯迦定沒好意思再道歉一回,采用的方式是打羽毛球。
他們一周有兩節體育課,隻有一節會跟十三班撞上,于是剩下的那節他就邀請許式南跟他們一塊兒打羽毛球。
大概許式南也有意遷就甯迦定,每次都同意了。有次在羽毛球場上,大老遠有人喊許式南去打籃球,許式南隻是擺手示意不去。
四個人一節體育課下來就輪流換着打羽毛球。
輪到陸松臨和鄭曉舟打羽毛球時,許式南和甯迦定就坐在樹底下看着場上的兩個人打球。
甯迦定喝完手中的礦泉水,随即起身問許式南,“要不要去小賣部買水?”
四個人裡就甯迦定和許式南提前帶了水,許式南手裡的水還有一大半沒喝,聽了也沒拒絕,點了點頭。
他們跟場上的人打過招呼後,就并排走去小賣部。
走到半路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甯迦定偷瞄了一眼許式南,對方目不斜視地走着,完全沒覺得不說話代表什麼。
甯迦定受不了這沉默的氛圍,打破道,“沒想到你羽毛球打得還不錯,我還以為你隻打籃球呢。”
“小時候愛打羽毛球。”許式南不鹹不淡地回了這樣一句。
“那怎麼現在不怎麼看你打?”甯迦定好奇。
“現在不是陪你在打嗎。”
聽到這句話,甯迦定愣了一下,心裡有些猶疑。
這句話算在開玩笑吧,甯迦定有些不确定。可他看許式南面上沒什麼變化,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老樣子。
甯迦定偷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收回視線的時候沒注意到許式南短暫地笑了一下。
很淺的一個笑,眨眨眼就不見了。
羽毛球可以說是甯迦定和許式南友誼破冰之路的最大助力。
一個月這樣打下來,兩個人關系親近了不少。有時候課上,甯迦定湊過去找許式南說話,許式南還會回他一兩句。
甯迦定愛說話,甯迦定他媽鄭曉君女士沒少吐槽甯迦定小時候叽叽喳喳跟個小雞崽一樣,一開口首先就是一句媽媽,然後吧啦吧啦。
相處下來,甯迦定發現許式南是個紳士,是沈曉漁嘴邊挂着最愛的那種高冷優秀不冷漠男。
沈曉漁聽了糾正他,“我感覺許式南挺冷漠的,整天一張冰塊臉,再帥也不想靠近他。”
“沒有啊。”甯迦定為許式南正名道,“這怎麼就冷漠了,許式南其實挺好說話的,隻是看着冷冰冰而已。”
“甯迦定,上回你還瞧許式南不順眼呢,這回就倒戈徹底,徹底膜拜了,你的心這麼容易叛變呢。”
甯迦定反駁,“我這是說實話,許式南還真是高冷優秀不冷漠男,百分百無摻水。”
“哪又怎樣?”沈曉漁撇嘴。
“你不追他嗎?你不是總說想嫁個這樣的男生。”甯迦定誠懇地問她,并為她指路了那位不冷漠優秀男。
沈曉漁聽了直接捂耳,“我說我想,跟我真的想,完全不一樣好吧。許式南是高冷優秀不冷漠又怎樣,我跟他磁場不合。你是不知道,上次路上我跟他打招呼,他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我是什麼凡夫俗女一樣,受不了。”
“他不是看你一眼了嗎,說不定他以為那就是跟你打招呼了。”甯迦定撓頭。
沈曉漁聽了直接瞪大了雙眼,“他許式南是什麼天仙人物嗎?他看了我一眼又怎樣,我覺得不禮貌就是不禮貌。”
“真是受不了你,男孩子的友誼開啟得如此簡單嗎?哼,誰上次在那兒說許式南壞話來着,那個人還是你嗎?”
沈曉漁有點不開心。
甯迦定隻好不再替許式南說話,“士别一日刮目相看啊,我都更新換代多少天了,那個人不是我啊,你可别說了。”
沈曉漁聽完作勢要抓他的臉,甯迦定隻好抱拳求饒。
甯迦定其實挺心虛,要是哪天許式南發現自己講他壞話那多尴尬,保不齊他跟沈曉漁哪天聊天就被許式南聽見了。
甯迦定還挺滿意跟許式南現在的狀态的,他不可想跟許式南關系變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