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甯迦定一眼,沒說話,靠坐着似乎看了甯迦定許久。
甯迦定正要說話,陸松臨反倒先插了一嘴,“迦定,忘了跟你說,許式南也來了。”
看他的人不就是許式南,甯迦定心想,席上我就這一個認識的,你還能忘了跟我說。你要是早說許式南也來,甯迦定還真不知道自己來不來,雖然可能還是會來。
甯迦定心虛地倒了杯水給自己,偷看了許式南幾眼。許式南今天相比上次随意了許多,領帶被他解開随手塞進西服口袋,襯衫上的扣子都解開了幾顆,隐隐約約露出點鎖骨,有點欲拒還迎的誘人味道。
最後一句純屬甯迦定自己腦補。
菜在陸陸續續地上,其他人都在聊天。陸松臨跟别人聊的正歡,反倒甯迦定和許式南這一小塊地方沒有聲音。
好一會兒,甯迦定咳嗽了一聲,想說點什麼,結果陸松臨轉過頭來看他,“迦定,你感冒了?”
甯迦定擺手,隻好繼續再咳了幾聲,“沒事,你聊你的。”
話畢,甯迦定沒再敢跟許式南找話題聊了,後續全程隻顧着吃菜。
陸松臨對甯迦定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期間還問甯迦定有什麼想吃的,他夾給他,甯迦定表示婉拒了。
一頓飯臨近結束要散場時,甯迦定注意到身邊的許式南離座往外走了。吃飯的時候甯迦定見許式南喝了幾杯酒還吓了一跳,尋思許式南酒量也不好啊,即使是微醺也不能開車呀。
那什麼“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甯迦定小學就會順口溜了。
沒過幾分鐘,甯迦定也跟了出去,陸松臨問他怎麼了,甯迦定搪塞了一句去廁所。
出了包廂到走廊,甯迦定左右張望也沒看見人。
甯迦定是在走廊轉角看見許式南的,許式南似乎在等電梯,整個人靠在牆上似乎有點頭暈。
甯迦定沒有說話,就跟着躲在轉角處等着,稍微隐蔽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他沒有去想許式南怎麼就先走了,也沒管許式南要去哪兒。
甯迦定隻是覺得自己應該護送一下許式南,可以的話還能順帶做個好人替許式南打個車。
他想起高考完聚會的那天,許式南也喝了酒,比現在多的多,實際上第一杯下去臉就紅了。
當時人太多,大家都吵鬧,位置換來換去,最後甯迦定坐到了許式南旁邊。
那會兒,許式南跟現在一樣覺得難受,抓好一會兒半張開眼,喊,“甯迦定?”
甯迦定沒答,隻是往他手裡塞了一杯熱水。
兩個人沒有說話,許式南喝完一杯,甯迦定就給他再倒一杯。
直到許式南醉着酒笑着伸手攔他,說真喝不下了。
電梯到了,甯迦定跟着許式南進去,看他按下一樓的按鈕,心想還好許式南沒有打算自己去開車。
電梯内他們兩個人安靜地站着,甯迦定偶爾去看許式南幾眼。許式南不太舒服,臉有點紅,襯衫領口都有點被他扯起褶了。
甯迦定想自己瘋了,居然覺得這樣的許式南還挺可愛。
電梯到後叮咚了一聲,許式南擡起眼皮要出去,結果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許式南斜對面的甯迦定。
許式南揉了揉頭,“甯迦定?”
甯迦定沒說話。
沒有人出去,電梯門開了又關,向上疾馳而去。
許式南去看甯迦定,包廂裡喝了幾杯酒叫他整個人不舒服,有點頭疼。
他感覺眼前的甯迦定有點重影,迷迷糊糊腦海裡想起自己之前拟定修改多次的合同。
他遲鈍地想,是了,這件事本來打算去問甯迦定的,一直沒找到機會。
甯迦定已經給他重按了一樓的按鍵,期間憋着笑,心想許式南酒量也太不行了。
他看着電梯快要到達上層的目的地,心不在焉地陪着許式南一起等。
在快要到達時,他聽見許式南開口問他,“甯迦定,要不要跟我談一年戀愛。”
“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你。”
聲音在電梯内響起,直直向甯迦定砸來,叫甯迦定心裡跳了一拍。
他去看向許式南,許式南卻在扯着自己的襯衫領口,不舒服閉眼地同時慢慢吐出要說給他聽的話。
叮咚,電梯到達上層,有人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