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式南是在甯迦定發消息過去的一個小時後才回複的,很簡短的一句話,說合同會寫清楚。
甯迦定于是就回了個“好的”。
随即兩個人的聊天框又沉默起來。
許式南的頭像是一張紅澄澄的天空圖,甯迦定覺得不太年輕人。
他自己的頭像是一個信箱,沒什麼含義,甯迦定瞧着好看就用了。
他把許式南的那句回複看了幾遍,想了想,把許式南的備注改回了高冷優秀不冷漠男,随後失眠了一夜。
甯迦定一夜沒睡才體會到熬夜對上班族有多不友好,工作後他的作息調整到十二點睡,睡眠時間對早上七點多的班來說還是夠用的。
這一通宵就把甯迦定打回原形,他坐了一上午,越臨近後頭就覺得疲憊。
午飯他沒去吃,躺在鄭曉舟的工位上睡了一覺。鄭曉舟走之前問他想吃什麼,甯迦定隻是搖頭表示不想吃。
等甯迦定再醒來差不多睡了快一個小時,他看了一眼時間,轉頭就看見陸松臨坐在了自己旁邊。
陸松臨背靠在鄭曉舟的座椅上,還在那兒拿着手機刷來刷去。
甯迦定有點懵地起身,一動背上的衣服就要掉落。甯迦定去抓,發現陸松臨居然還給自己披了件西裝外套。
甯迦定問他,“你怎麼坐這兒?”
陸松臨說,“關心員工。”
說着陸松臨放下手機,問他,“你昨晚幹嘛去了,我帶你吃個飯也沒讓你喝酒,怎麼會搞得這麼疲憊。”
甯迦定都有點不敢看陸松臨的眼睛,面一熱,想起了昨天的事。
他摸摸鼻子,啊了一聲,“昨天沒忍住打遊戲通宵了一夜,所以今天就犯困了,以後保證不犯。”
“這樣啊,那今年公司年會開把遊戲局,咱兩各領一隊比比?”陸松臨說着還給他展示了自己的排位。
甯迦定擺手,“我就隻是小打小鬧,哪裡能當隊長。”
陸松臨沒強求,說準許他下午補覺,然後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甯迦定坐在原位活動了一下,沒過一會兒鄭曉舟就回來了。雖然甯迦定說着不用,他還是給甯迦定帶了份飯。
鄭曉舟一推門,甯迦定就聞到了那撲鼻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頓時感覺有點餓了,還沒等他開口,鄭曉舟就把飯推到了他面前。
甯迦定剛想說謝謝表哥,鄭曉舟又走了。
鄭曉舟最近工作挺忙,甯迦定坐在他旁邊有目共睹。尤其今年開始甯迦定的舅舅舅媽開始對鄭曉舟催婚,就連在甯迦定家,鄭曉舟也逃不開這個話題。
鄭曉舟對此的說法是才剛付了首付背了房貸,就沒必要拖累人家女孩子了。
鄭曉君卻覺得沒什麼耽不耽誤的說法,鄭曉舟現在是公司的白領,買了輛十幾萬的車,再加上有了房,多少25歲的年輕人到不了這種水平。
鄭曉舟每每這個時候就沉默,隻說不想這些事。
對此鄭曉君暗地裡問過甯迦定,問他鄭曉舟是不是喜歡哪個姑娘,不然沒道理。
鄭曉舟這樣乖的孩子,如果沒有理由,那就沒道理會拒絕家裡的安排。
甯迦定哪裡會知道這些,他跟鄭曉舟高中時又不坐一塊兒,大學又不讀一個大學。甯迦定有焦頭爛額的事會去問鄭曉舟,鄭曉舟可不會反過來問甯迦定。
甯迦定為難地想了下,終于替鄭曉舟過去的人生摸出點有關愛情的蛛絲馬迹。
“好像有吧,高中那會兒運動會,我記得我們班語文課代表跑八百米得了塊獎牌,表哥當時特想要,對語文課代表一直噓寒問暖,還說下次運動會他報名參加,到時候得一塊獎牌給她就當交換。”
這行動很匪夷所思,鄭曉舟為什麼非得要語文課代表的獎牌,甚至好幾次體委磨着他報運動會都不參加,為了得到語文課代表的獎牌不惜去參加運動會。
本來這事甯迦定還不會知道,隻是他跟女生之間走得向來算近,某天恰巧聽語文課代表跟其他人聊天說起過。
語文課代表說,“鄭曉舟特想要我手裡這塊獎牌,我以為他是不跑步想留個紀念,可下一秒就說明年他參加運動會給我一塊交換。”
語文課代表對此搞不清楚狀況,鄭曉舟連花錢買都提出來了,語文課代表見他這麼想要就給了。
語文課代表什麼都沒要,就一個要求,叫身為數學課代表的鄭曉舟給她補個兩個月的數學。
這兩人同進同出兩個月,确實傳過點绯聞。但補課時間一結束,兩個人好像也沒再怎麼了。
甯迦定說完,鄭曉君猶豫了下,問他,“這語文課代表是小姑娘,不是小男生吧?”
“我不是都說了女孩嗎?”甯迦定被他媽的話給說笑了。
至于鄭曉君問他兩後來還有沒有聯系,那甯迦定就無從得知了。
對此鄭曉君隻沉思了一下,随即說,“那也不影響曉舟找對象,他要是還喜歡那姑娘他就去追,不追估計也沒多喜歡。”
她對甯迦定說,“你也替我催催你表哥,多大的人了,家裡沒個女人怎麼行。”
甯迦定聽了都替鄭曉舟頭疼。
這種相關話題鄭曉君一般不繞到甯迦定身上聊,她對甯迦定這方面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态度,對外聊天也是一碰到兒子感情問題就閉口,隻說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