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一家面積不過十幾平的維修鋪,無論是門口還是店内都堆積着不少破銅爛鐵,至少在門外漢看來:也就幾美元的回收價。
而老闆馬修,作為一個中年人,想要在哥譚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生存,他必須有自己的看家本領——别在褲腰的槍袋讓所有不老實的人老實下來。
當然他長得很兇狠,裸露出來的手臂上滿是肌肉,至少他能做到一拳打去不閃到自己的腰。
傑森盯上他,當然不是他店裡的破銅爛鐵。
而是手藝。
喬伊斯總是循循善誘——學一門技術,好在未來找份正經工作;他知道這是對的,很多時候,喬伊斯說的都很對,在引導下,不隻傑森,連同她本人都獲得相應的補助,如今埋在土裡的錢币足以讓他們安然度過數個冬季。
但喬伊斯依舊謹慎規劃使用的金額,用她的話來說:他們還沒強大到足以保護這筆,如果被人察覺到,這也是要命的危險。
還是那句話——她是對的。
錢不外露,傑森懂,也很配合。
除去日常開銷,能埋進去的,他們都埋進去了;每每睡在錢的上方,傑森都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這簡直不是孩子能過出來的生活,他以為他會依靠偶爾的黑面包,或者最廉價、沒營養的口香糖度過漫長的孩童期。
瞧着躺在身旁熟睡中的喬伊斯,傑森再次感慨:他很幸運,能遇到喬伊斯這樣的同伴。
順勢給她拉上被子,蓋住露出的肚子。
回歸現在
傑森兩手放褲袋外,空蕩的手加年幼的個子,足以證明目前的他是無害的。
“馬修,我來幫你了。”還沒走上前,他便揚聲喊道。
回應他的是,“滾,我不需要,臭小鬼。”
老話,還有老動作,揮舞手上的榔頭;剛開始确實吓到他了,但在小心翼翼試探下,他發現這人就是喬伊斯說的口是心非類型,隻要他表現的無害,那麼有些事便順理成章了。
瞧,他現在都能上手給老闆分類物品了。
“你個傻蛋!那東西能放那嗎?!”馬修怒吼道,他那大嗓門震的傑森耳膜疼。
“抱歉,我不太懂,您能教教我嗎?”傑森順勢問道。
馬修盯着男孩的臉,髒兮兮的,同樣早看出他敲得梆梆響的算盤,想學?
呵,他譏諷傲慢,擺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态度,怒罵道:“你那沒幾兩肉的腦子也想學這個?蠢貨!這東西可是——”
好吧,他隻是在給這蠢到像猴子的煩人小鬼開智,僅此而已!
當晚傑森便向夥伴分享他的愉悅,“喬伊斯,我成功了!”
“太好了,恭喜!”喬伊斯聽了,開懷笑出聲;她知道傑森瞧上維修鋪老闆的技術,在确認對方不會對無害的小鬼動手後,便向她請教求學方法。
首先混個臉熟,傑森便改道去周邊翻垃圾桶,時不時從他面前的街道跑過;再來回跑了小半個月後,第二步便是利用孩子的優勢,無害、可憐向他讨要門口無用的垃圾,順勢幫忙收拾;以此類推,兩個月不到,他便成功磨到一個師傅,雖然很兇很不耐煩,說話也不中聽。
但傑森得到他想要的。
他很高興,“等我學會了,我們也長大一些了,就去外頭,用補助的錢租個房子,買台二手電腦,你可以做之前說的翻譯工作,而我去維修店上班——”
喬伊斯笑眯眯聽着,中途點頭附和,這是他們的未來,當然她也進行适當補充,“然後利用閑暇時間學習,考個文憑,那道路更寬敞了。”
兩人相視,一同笑出聲來。
夏季的蚊子也無法阻礙他們的愉悅與未來的期盼。
傑森開始兩頭跑,他一邊在暴脾氣的馬修手下學習、工作,一邊在回去的路上撿瓶子,力求多賺點。
“你應該把時間都花在學習上,這事我來做就可以了。”喬伊斯說道,放以往她會默許這做法,但現在有足夠讓他們順利度過好幾個冬天的存款,便沒必要安排這麼緊,他可以把學習放在第一位上。
但傑森拒絕了,甚至舉一反三說服喬伊斯,“是的,我們現在有足夠多的存款,但别人不知道,如果不撿瓶子,馬修沒給工錢,而我依舊活蹦亂跳的,甚至沒瘦一點,肯定會有家夥懷疑,然後摸過來的。”
他說得很有道理,“再說,我也是在為我們未來多籌備點資金。”
他也清楚,外頭的開銷很大,他們目前有的數額,在犯罪巷省省夠花好久,但去外頭,光房租就得耗一大半。
“好吧,那注意安全。”喬伊斯被說服了,但她還是慣例叮囑對方注意安全。
畢竟他倆不在同一個方向工作。
馬修很暴躁,他還喜歡喝酒,但好在不愛抽些壞腦子的東西,但喝酒這點,已經讓他性格有些偏激了。
傑森搗鼓一台面闆燒壞的電腦,他想嘗試修好它,這樣或許以後買電腦可以省點錢,過渡期不用那麼貴,等他們,或者他賺到足夠多的錢,他會給喬伊斯送一台嶄新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