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半年前阿卡姆暴動後，各方内亂的東風，勾搭上一個有野心、卻又慫的男人，正因為這份膽怯，如今的他依舊位居二把手，一個堪堪擠進三流的黑/幫二把手。

日日在他耳邊傾訴、蠱惑着，并用名為‘愛情’的糖果腐蝕他的軟弱。

看着床上的新身份、住處，雪莉笑了，那是發自内心的笑容。

愛情？如果真要愛一個人，那隻會是她自己。

毫無保留、全心全意，隻愛自己。

可現實總顯得棋差一招。

房門被人粗暴撞開，黑色西裝瞧不出其它顔色，但随着他的前進，血迹點點滴滴染紅地闆。

在客廳坐等女孩上門的雪莉詫異中帶着驚懼，她沒細想，掏出藏在沙發墊下的手槍，兩聲槍響，看似沒有驚動周遭鄰居。

沒練過，準頭不夠好的雪莉隻打中對方肩膀，而男人打中她的腹腔，雪染紅她特意換上衣服。

男人咆哮着，“你騙了我！你居然兩頭吃！你這個婊子——”

婊子，聽過最多的字眼，有人動情時，也會摩挲着她的耳，說上一句，“雪莉，你是我遇到最棒的婊子。”

她被人抓着頭發，從沙發上提起，槍早被男人丢一旁順勢滑到桌底，他怒吼發洩着，“我對你還不夠好嘛，我為你買下這棟樓，寫上你的名字，給你錢給你禮物，你為什麼要兩頭吃——”

“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從沒有讓你買這些！”大概情緒上來了，又或者再次預料到自己的結局，雪莉丢了先前的風情，毫無形象吼回去，“我想要的是自由，我向你述說過，而你給的答複是什麼？！‘别胡鬧，你隻要做好我的金絲雀嬌姑娘就行’，可我是人，不是物件、寵物——”

劇烈起伏的胸膛像是加速傷口的惡化，血染紅了她的衣服。

看着眦目欲裂的男人，雪莉笑道：“親愛的，我給過你機會的，你不能怪我兩頭吃，可惜想兩頭吃的，不隻是我……”

“雪莉你這個婊子，我要殺你了！！”

看見再次舉起的手槍，雪莉笑了，瞧，他的愛隻建立在聽話上。

哦~真是可笑的愛。

可惜子彈沒如男人的願，他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跟他身形相比，小小的，正高擡手臂，握着鐵棍想也沒想狠狠揮下，悶響聲伴随着肉|體砸向地面。

是喬伊斯，她聽到槍聲，莫名有些心慌；這片區域相較安全，至少白天從未響起過槍聲，而随着視野的開闊，她瞧見敞開的大門，這一刻心慌到無法言說。

直到看清裡頭的情景，懷裡的禮物相繼掉在地上。

她想也沒想，握緊随身攜帶的鐵棍，小心再小心、輕聲再輕聲踏進房門，握緊鐵棍朝男人的後頸揮去。

他倒下，雪莉小姐跟着倒在沙發上。

“雪莉小姐——”喬伊斯被鮮紅的痕迹刺傷了眼，她飛撲過去，用手捂住正往外冒的血，後又想起這法子不管用，急忙去廚房翻找出醫療箱，期間碰倒不少瓶瓶罐罐，淺淺的水坑堆積起來，她提着醫療箱踩過，奔赴客廳沙發。

她應該再抽空把男人綁了的……

她該怎麼止血，止血前是不是該把子彈取出來……

她該怎麼做……

喬伊斯剪開雪莉身上的衣服，看着有彈孔的傷口，一時茫然。

“好孩子，”雪莉握住喬伊斯顫抖的手，在她看過來的視線下，說，“哥譚不缺死亡，這很正常，沒事的。”

“别瞎說，你的手機呢！急救，對急救電話——”她像是看到曙光，一邊拿紗布蓋住往外流血的傷口，一邊翻找雪莉的手機，焦灼下，她連敬稱都忘了。

她在櫃台上找到手機，在撥通急救電話後，那頭護士聽聞所在地是犯罪巷時，遲疑了下，最終說道：“好的，救護車會在十五分鐘内趕到，現在請告訴我，病人情況如何，受傷位置在哪……”

“很不樂觀，一直在出血，她被子彈打中了，在腹部，我不知道子彈打中她的什麼器官，但她呼吸很急促——”喬伊斯努力平複同樣急促的呼吸，她是緊張的，然後回想傷口，在述說情況時，她轉身看到蘇醒過來的男人。

他弓着身從地上爬起，血紅的眼睛像是盯上獵物，盯着喬伊斯。

她的武器被她拉沙發邊上了，手上有的，僅是正在通話的手機。

她犯了大錯……

在猛縮的瞳孔下，男人像飛撲過來的兇獸，他撲倒喬伊斯，雙手擒住她脆弱的脖頸，在收緊力道的前一秒，喬伊斯飛速擡腳往男人下半身踹去；他猛哼一聲，手上力道有些松懈，她趁機掙脫，擡手握拳朝男人太陽穴揮去。

她沒跟成年人打過，但成年、男性的力道剛剛已經見識過了。

她要比往常更狠，更快才行！

不管怎樣，她都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