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後,對面回複:「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想要更換搭檔呢,我親愛的傑?」
傑回複:「他是白人至上主義者,我受不了。」
這當然隻是胡編的一個理由,他就想看看公司的态度。
對面又顯示「正在輸入中……」,似乎被他給幹沉默了。
數十秒後,對面回複:「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有點華裔至上主義呢?」
傑差點兒被這句話逗笑,揶揄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在搞種族主義?」
種族主義在歐美可是頂大帽子,對面急得立馬辯解說:「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
「傑,你不要誤會。」
「我的意思是,搭檔之間需要互相寬容理解。」
「白人至上主義當然不對,但或許約翰并沒有這種傾向,隻是你誤會了他的意思呢?」
「根據你的信息資料顯示,你是在中學時跟随父母從華國移民到了美國。」
「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與多元浪漫的美國文化差異巨大。」
「或許你隻是在文化沖突中誤解了約翰呢?」
文化沖突?
傑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關鍵字眼,但又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故意用強硬的語氣說:「不管我是否誤會了約翰,他讓我感覺不适都是不争的事實。我申請更換搭檔。」
對面又是長久的「正在輸入中……」,似乎被他的“蠻橫表現”打亂了語言。過了會兒,對面才回複:「抱歉,傑,你無權更換你的搭檔。」
語氣倒是挺強硬,不給人一點商量的餘地。
傑想起這次出任務時他和約翰數度和死神擦肩而過,故意回道:「如果不能更換,那我能殺死我的搭檔嗎?」
對面這次沉默得更久了,好半天才回複他:「請遵從你的内心,傑。」
這話可真有意思,傑戲谑地回道:「這是同意我殺掉約翰嗎?」
對面說:「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遵從自己的内心。」
這分明就是狡辯,唆使旁人殺人但又不想承擔責任,就在這兒跟他玩文字遊戲。
傑結束了對話。
不管公司到底是什麼來頭,公司對員工有惡意都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畢竟,他可沒見過哪個正常公司會默許甚至唆使員工幹掉另一個員工的。
他這是上了賊船呀。
傑的手指在鍵盤邊緣輕敲,挺好的,他就喜歡這種刺激混亂的感覺。
另一頭。
約翰在卧室裡跟人視頻:“嗨,老媽。”
視頻裡,兩鬓斑白的女人躺在醫院病床上,面色很憔悴,但眼裡卻很有神采。她拿着手機小聲說:“你小子是不是幹什麼‘不正當的事兒’了?”
“我哪兒有?”約翰做出副委屈的樣子,“你冤枉我,老媽。”
“那你怎麼突然給我轉了七萬美金?”母親比了個手勢,“七萬美金啊!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