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結納品的部分結束,與赤司征十郎面容相像,更加成熟威嚴的赤司家主與五條家長老交換了雙方婚約書,仲人宣布宴會的開始。
雖然他們兩個人被安排坐在一處,卻都因為食不言的規矩沉默着。月空隻好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面前還冒着熱氣的天婦羅上,忽略掉自己現在尴尬的處境,小口小口吃着紅豆糯米飯。
每一樣精緻的菜品都帶着其美好寓意,但偏偏是象征多子多福的海帶放得離她最近,無意中看一眼都仿佛雙目被灼燒一般尴尬。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究竟是誰擺的盤,可惡。
這種席面的目的本就不是讓人吃飽的,赤司征十郎每一盤都象征性夾了一點,刻意忽略了面前象征勝利的幹鲣魚。
兩個人都食不知味的一場宴會很快結束了,沒有留給月空和赤司征十郎一點獨處交談的機會,便被人帶離了舉辦儀式的清水寺,各自回到了本家。
奇怪,太奇怪了。
她從小就生活在五條家那個的小院裡,離開也不過是半年時間,此時卻覺得陌生異常,惟有那一棵櫻花樹還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五條家和赤司家是因為什麼樣的緣故才會聯姻?一個是鼎食鳴鐘的千年世家,一個是日本屈指可數的現代财閥。
五條悟之前說要将她任為下一任家主,可一旦嫁出去,按照日本習俗她就成了外姓人,而同樣作為繼承人的赤司家獨苗更不可能入贅五條家。
有可能,訂婚事件的發生基于她去神奈川之前“家族正在衰落”的背景,可是身為真正家主的五條悟已經親自打假,自他出生以來家族日漸繁盛,衰落則是虛構出來的。這樣的話,同意締結姻親的那個“家主”,可能根本就不是五條悟本人。
難道真的是不同的世界線交彙了嗎?
五條月空坐在鏡前,剛打算摘下飾品,便有仆人壓低了腦袋來傳話:“大小姐,前院有家主的客人來訪。”
放下手中剛摘下來的珠翠,她穿着沒來得及換下的禮服起身,說道:“帶路吧。”
她倒要看看,這家主的客人是何方神聖。
“這裡就是五條老師家嗎?也太豪華了吧!”
“簡直就像是電視劇裡演的一樣,我要打卡拍照!那個家夥居然要放着這樣無敵的大宅院不住,留在學校的那個破教師宿舍裡。”
幾人穿着看不出材質的漆黑制服,上面綴着幾顆金色漩渦紐扣,沒有外人在的會客室裡,充滿活力的少年少女四處探索着。
“喔,釘崎快看!這麼大一棵松樹居然是盆景唉,太厲害了!”
“真是沒見識呐仙台小子,這邊擺的螺钿盤子才是最華麗驚人的好吧,快看這細膩的紋理和五光十色的虹彩……”
隻有伏黑惠自己一個人在安分坐着,面對眼裡放光,第1次來五條老師家裡充滿好奇心的兩個同期,腦袋上不禁冒出紅色井字。
“你們兩個家夥快過來坐下等着吧,有人要是突然進來可就丢人了。”
橙色短發少女撇撇嘴,“切,伏黑你是五條老師的養子,對這裡肯定很熟悉吧,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來過幾次。
“對了,伏黑,五條老師讓我們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啊。”虎杖悠仁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送東西。”
“是那邊那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嗎?裡面裝的是什麼啊?”
“不知道。”
“我們要不要打開看看?”
“這不太好吧……”
“難道你們都不好奇的嗎?”
“是賀禮。”伏黑惠頓了頓,“送給她女兒訂婚的賀禮。”
“納納納納尼?!”
“女女女女兒?!”
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靠在一起作呐喊狀,被震驚得眼睛睜大到快要掉出來。
“親生的嗎?那個人渣教師居然有親生女兒?而且還訂婚了?他今年不是都還沒到30嗎?這不太對吧!”
“五條老師的女兒都訂婚了?!”大腦快要燃燒起來的兩個人,不約而同抓起了自己的頭發。
“也就是說老師他在10多歲的時候就……簡直就是人渣!人渣!”
早就料到他們會是這個反應的伏黑惠其實并不想說,但如果不提前解釋一下,等五條老師的那位女兒來了,場面會更加混亂的吧。
“快解釋一下吧,伏黑!我不相信五條老師會做那種喪心病狂的違法亂紀之事!應該不是親生的吧!”
“你對他印象也太好了吧虎杖!難道是無腦粉絲嗎?不過現在要緊的是伏黑你快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伏黑惠沉默的轉過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兩個同期搖晃着他的肩膀把他的頭轉過來,“你快說啊!”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離譜,是親生的,她今年才十三歲。”
“等等,13歲就訂婚嗎?!”
“不對,五條老師15歲就有孩子了?!”
“糟糕的是封建老橘子,在這個問題上五條老師絕不是人渣……”
釘崎野薔薇掏出手機來開始敲敲打打,“今天知道了超級勁爆的消息,一定要分享給真希學姐他們聽!”
估計馬上全東京校都會知道了吧,雖然她的存在很隐秘,但東京校的都是自己人,五條老師也放心讓他們來送東西,估計沒什麼大問題。伏黑惠暗自想道。
另一邊的虎杖悠仁還在好奇的問東問西,“那伏黑你一定和五條老師的女兒很熟悉吧?一起長大的嗎?”
不要說一起長大了,他隻是偶爾聽五條悟提起,知道這麼一個人罷了。
“不是,今天也是我們第1次見面。”
話音剛落,前面的障子便被人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