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面,倒是讓天機閣閣主清醒了幾分,看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許安,隻是無奈的搖搖頭,對着那殘缺的月亮說道:“我也快忘了我自己是誰了,為什麼還要繼續遵守那個諾言,隻是一個傻子吧。”聲音很輕,輕的晚風都可将它吹散。
随後他叫來下人将許安扶回客房歇下,而自己繼續坐在亭子下面喝酒,将面具脫下放置一旁,那英俊的側臉透露着一股淡淡悲傷,他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我還真的像你所說那樣。”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喝着他的悶酒。
第二天,李長樂睡醒後依然沒有見到許安的身影,就問春宜:“昨晚到現在,許...許安都還沒有回來嗎?”因為成婚那麼久雖然他們不在同一張床上睡,但起碼是在一個房間,許安睡那個榻子,所以每天起床時都會見到他,或者是用早膳時就能見到他,如今都已經是午飯還沒見到過人。
“對的,小姐,姑爺昨晚到現在還沒回來過,我問了管家也說不知道姑爺去哪,那小姐你還等姑爺回來一起用膳嗎,飯菜都快涼了,要不我再去熱一下?”春宜見自家小姐望着門外好幾回了,一直在等姑爺回來一起用膳。
李長樂搖搖頭,收回視線:“算了,不用了,我自己吃好了。”随後就自己一個人吃飯了,吃到一半許安回來了。
“已經在用膳了,三娘,看來我剛好趕上。”許安快步走進坐下,但不敢和平時那樣挨着李長樂,隔了點距離,盡管他在天機閣沐了浴,換了身衣服才回來的,但身上還是有淡淡的酒氣,怕熏到了她。
“嗯,春宜,去拿他的碗筷過來。”李長樂隻是簡單地回應一下,就叫春宜去拿了許安的碗筷過來,自己自顧自地吃飯全然沒有給過一絲眼神給許安。
見三娘沒有理會自己,許安不明白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讓這小祖宗不開心了,看到春宜回來了,就給她使眼色問三娘怎麼了,春宜當沒看到将碗筷放到他面前,就站到了李長樂身旁。
許安斟酌一下,剛要嘗試挑起話題,三娘就放下碗筷,看着他說:“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說完就站起身往外走了。
看着自家娘子離去的背影,許安頓感不安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昨天就不喝那麼多。
“小姐小姐,你不是等了姑爺很久嗎,為什麼不告訴他,而且你都沒吃多少呢!”春宜跟在李長樂後面發出疑問。
李長樂停下來看着春宜,笑着說:“哪有那多為什麼,你怎麼那麼唠叨了?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所以就先走了,你不用跟着我。”說完就轉身往大門走了。
原本是打算去看李祥行刑的,但還是沒有去而是去了她娘的墓邊,坐下來和她講述心事。
“娘,今天爹…呸,李祥他要行刑了,雖然他對我不怎麼樣,但也還是有點惆怅的。娘,你說這本來就是他罪有應得啊,為什麼還是會有些難過。”
“對了,娘,那日我去看他,給了我一個桃花簪子,說讓我到時候拿給太後,這件事和她也有什麼聯系嗎?”
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自言自語,見自己将心中的事情說出來,感覺好多了,随後摸摸她娘的墓碑說:“娘,長樂下次再來看你,不用太想我哦。”站起來理理裙擺,就離開了墓地。
在她走後沒多久一個人也走到墓碑前,手中待着一壺桃花釀。
“好久不見啊,長樂那孩子還是一點沒變,對吧,遇到什麼隻會跑到你面前說,如今她正在替你完成當年你沒有完成的事情,雖然是我引導她和許安那兩個孩子去做的,你不會怪我吧,閣主。”
這個男人拿着酒坐下來,滿臉歉意的看着墓碑,随後說到:“算了,不說這些,我們來喝酒,我帶了你喜歡的桃花釀,還是那家。”
如果李長樂晚一點走,還能見到這人,是當年她娘所救的孩子,教她四書五經的小老師,她怎麼都不會想到他就是天機閣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