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藥的溫度剛剛好,李長樂就端着藥坐到許安的旁邊,先嘗試用勺子喂他喝藥,喝倒是喝了,但很多都流出來,她連忙用手帕去擦幹淨,試了幾回見都是這樣,就生氣沖着昏睡在床上的許安罵道:“你給我好好喝,要不是你昏睡過去了,我才沒那麼好脾氣在喂你喝藥!再讓藥流出來,我就不管你了。”
也許是李長樂的警告起作用了吧,最起碼喂下去的藥都喝下了一大半,就這樣她一邊喂藥一邊擦嘴角流出來的,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藥喂完給許安。見他沒好很多了,李長樂就将去廚房重新燒一壺熱水回來。
也許是藥效起了作用,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許安額頭滿是汗,她連忙打濕帕幫他擦拭身子,以免再次着涼,“許安,你可得要好好謝我,要不是我發現你半夜高熱,即使叫來大夫幫你看診,即便第二日你不死也恐怕會燒壞了腦子,在京城人裡大概就隻會笑話你說原本的纨绔如今竟成了傻子,你的風評隻會一臭再臭。”
随後她頓了頓看着許安的睡顔說:“你說為什麼他們會以别人的不幸拿來取樂?”大概是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李長樂情緒低落地看着手中帕子,自言自語道:“好險,現在沒事了。”好似是對許安說,又好似是對自己說。
直到後半夜許安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李長樂還是擔心他會再次發熱就守在榻子旁,一隻手緊握着許安的手一有什麼動靜自己馬上可以知道,大抵是高估自己了,由于太累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許安醒來感到非常口渴,想要動一動手臂,就看三娘握着自己的手趴在榻子邊上睡覺,大概是姿勢不太舒服,見她皺着個臉在那,心想是怎麼回事,看到桌子上藥碗和挂在一旁的手帕他大緻也知道是三娘照顧了自己一宿。
看着她的睡顔,許安小心翼翼地坐起來用手描繪着她的眉眼,眼神裡充滿了隐忍與克制,他小心地松開被李長樂握住的手,下床将她抱起往床的方向走,也許是突然的變動讓她感到不适,在許安懷裡動了動,想要嘗試睜眼時,許安溫柔地開口:“沒事,三娘,繼續睡。”
在他的安撫下李長樂沒有了動作又繼續睡了過去,将她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後,許安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熟睡的三娘,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出去了。
剛好碰到春宜,許安就叮囑她說:“春宜,晚一點再來吧,讓三娘再睡會兒,昨晚都是她在照顧我,對了,待會兒她醒了說我有事出去了一趟,還有我好很多了,讓三娘不用擔心。”說完就快步走了。
話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春宜就這樣看着自家姑爺匆匆離開的背影,春宜再看看手中小姐囑咐她煮給姑爺的早飯,陷入了沉思,這該怎麼辦呢!随後懊惱的将早飯重新端回廚房了。
來到天機閣,許安直接去找天機閣閣主質問道:“你怎麼回事,昨天有人劫法場,為什麼你沒有派人暗中保護,甚至都找不到你人,要不是我趕到及時,李祥就被貴妃的人劫走了!”
“昨天我有要事無法抽身,沒有安排好是我的失誤,得虧有你及時趕到。”天機閣閣主沒想到許安那麼早就來找他興師問罪來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因為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收到消息說有人劫法場,許安及時趕到阻止了,全靠他一人,因此身負重傷。
聽到天機閣閣主說是因為有事無法抽身,許安感到無比吃驚從認識他那麼久就沒見過他會因為某件事抽不開身,“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多說無益,蘇丞相今日返鄉你可安排人手暗中保護他了?”拿起自己折扇在手中把玩,不小心用力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默默地把它收回去了。
看到許安的小動作,天機閣閣主假裝沒看到,微微搖搖頭說道:“這個你放心,一切安排妥當,他們不會發現護送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蘇丞相。已經讓人将他安置好了,等到時候他就派上用處了。”
“對了,再過幾日你們就要進宮赴宴,到時候可别在蘇貴妃面前露餡了。趁機打探清楚是誰聯合那麼多大臣來扳倒蘇丞相,而讓蘇貴妃如此狠心痛下殺手。”
許安看了看天色,覺得三娘也應該醒了,喝了口茶:“好。閣主,倘若沒有什麼了,我就先回去。”
天機閣閣主做了個請的手勢,沒有說什麼,就看着許安頭也不回的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就是小别勝新婚嗎?沒想到許安也會有這麼一天。
……
“春宜,你怎麼不叫叫醒我,就讓我這麼睡到晌午成何體統?”李長樂坐在鏡前梳妝打扮,因為她原本還想着今天回李府一趟,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對了,你說許安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那他就是還沒有吃早飯,剛受傷還沒好全,就跑出去了,可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說完就站起身要出去找他。
剛一出房門就碰到從外頭回來的許安,“三娘!這是要出門啊?”見到李長樂出來似乎要出去,許安問道。
“喲,我可不像您呐,許大公子,昨日才受那麼重的傷,今天就一大早就出去了,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李長樂跟吃了火藥似的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