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栽贓，所有的活兒都是他們做的，宋正義一直是李家的‘黑手’，這些年來組織了不少犯罪行動。”

“可李鴻聖，還有李延年，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嗎？”

蘇筱凡知道此刻自己的大義凜然并不能堅持很久，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對楚焰感到一些失望。

“李鴻聖都七老八十了，那就算了，可李延年憑什麼？”想到阮軟這麼多年受的苦，果然隻有女性會同情女性，即便是把阮軟當成妹妹的楚焰也無法完全共情她的遭遇，隻會道貌岸然地一邊假裝安慰一邊又為罪魁禍首推脫，“你不覺得很虛僞嗎？”

見蘇筱凡是真的動氣了，雖然有些懊悔，可站在他的立場上，卻不得不這麼做，他雖然為難，卻沒有太多掙紮，他避開她審視的目光，難得嚴肅地沉聲道：“總之，你若是不同意，那就當做不知道吧，今天的對話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蘇筱凡心底一沉，“你這是要推開我？”

楚焰喉結滾動，他有些手足無措，卻還是僵着身體，将未竟的話全盤托出：“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至少讓我把答應過的事做完，在此之前，你先不要摻和這些事了，好嗎？”

“那你在事情處理完之前都别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

那一刻，她對楚焰的失望達到了峰值，甩給他一個憤懑的眼神後，她一言不發地扭頭就走。

有時候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蘇筱凡回到家，醞釀了半天，才給阮軟打了個越洋電話。

對方接到她的電話後顯得很驚訝，畢竟平時雖然保持了微信聯系，但這還是蘇筱凡頭一次給她打電話。

“宋綿呢？”她開口問。

“喲呵，給我打電話，開口問我姐妹？”

“聽起來你們關系還不錯啊？最近在意大利過得如何？”

“挺好的，我們都有去做心理咨詢，這裡的醫生都很專業，我跟她相處也平和。”

蘇筱凡捏着衣角，不停地打着卷，“你知道嗎……李延年被關進去了。”

“真的？”阮軟的聲音裡有驚喜，有興奮，“最近楚哥都沒跟我聯系，我都不知道這事兒！這是好事啊！他是因為什麼罪名進去的？是不是警察認可我們帶出來的證據？”

蘇筱凡有些難以啟齒，她該如何跟阮軟交代呢？

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顧左右而言他，轉移了話題，“案子還在審理中呢，現在還不清楚，等有消息了我再告訴你好嗎？……對了，宋綿如何了？她也還好嗎？我是指你跟她的關系。”

之前聽楚焰說，為了培養兩人循序漸進的姐妹親情，一開始并沒有安排兩人住一起，而是讓兩人住在隔了一個街區的地方，如果有一方想通了，或有一方願意退一步冰釋前嫌了，到時候再安排她們在一起。

“宋綿她……搬過來跟我住咯！”阮軟的聲音輕微上揚，但很快黯然道：“我還是挺對不起她的，不知道該怎麼彌補對她造成的傷害。”

“時間會治愈一切的，她都已經不排斥你了，對吧。”

“你知道嗎，我是姐姐呢，我們做了基因檢測，聽說按照骨齡，我發育得比她好一點，所以我是姐姐沒錯。”

“聽起來，宋綿不是很服氣的樣子啊？”

“最近因為改姓的問題我們倆有分歧。”

“改姓？”

“對，她說咱倆的父母都不太行，要重新想個好聽的姓，你覺得呢？”

“這事兒都不急，真好，看你們倆感情變得親密起來，”蘇筱凡差勁的心情稍稍振作了一些，“那沒什麼事回頭再聊吧。”

“诶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聽聲音你好像有心事，不如跟我說說呗。”

蘇筱凡感到羞愧且難以啟齒，連忙道：“沒事沒事，就是最近工作上有點疲憊，乏了乏了，你那兒不早了吧，早點休息。”

阮軟不由得打趣：“姐，我這早上十點，我都沒告你擾人清夢。”

“啊……這樣啊，”蘇筱凡看了一眼時鐘，下午四點，算了算意大利的時差，見沒得理由推脫，她隻能臨時搪塞了句：“哎，還不是你姐夫惹我生氣。”

“楚哥？楚哥怎麼了？他會惹你生氣？我咋那麼不信呢？”

“他啊……我感覺男女差異，咱倆的三觀産生了一些碰撞。”

考慮到楚焰如今的處境，許多實話她不能跟阮軟直說，為他留足了顔面。

“比如呢？”

“嗯……就是男女之間的，那種，你懂吧？”

“男女之間？不會吧，你們該不會是X生活不和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