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魏紫身邊眸色不善的朝聞道,仍舊是笑:“天屬性靈根弟子,看來你終于想通了。”
原主魏紫和師無常的關系其實不差。他二人相識于微末,頗有相知相識的意思,隻是道不同分道而揚镳罷了。
“那你應該見見我其他三個弟子。風靈根,冰靈根,和火木雜靈根。”
魏紫想,原主與他意見相左,自己大概也和他說不到一起去。
師無常臉上的笑容難以為繼,瞬間冷了下來。但很快,他又微笑道:“難怪說你還是從前那個沒出息的樣子。”
他雲淡風輕,輕輕招手,絲竹聲立刻充斥于船内,歡笑聲也再度響起。
“三十年過去了,你依舊沒有個能拿出手的弟子,而我,早已桃李滿天下。”
師無常振袖:“如今誰人不知仙師,又有誰知道你魏紫?就連萬法仙尊,都稱我一聲為人師表。”
“咳咳。”朝聞道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忙擱下手中茶盞,看着師無常滿臉寫着‘不信’。
師無常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你笑什麼。”
魏紫默默坐正,擋住師無常看向朝聞道不善的目光:“那就祝賀無常兄你了。”
魏紫語氣裡的好不羨慕和敷衍,簡直沒有一點掩飾。
師無常怒極反笑。他說:“魏紫,你這是妒忌。”
還不等魏紫說話,朝聞道反問他:“你說萬法仙尊誇你一聲‘為人師表’,證據呢?據我所知,仙尊似乎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師無常冷笑:“就你也敢質疑我?”
他拍了拍手:“那就讓你們這群無知小兒見見真章。”
随着他的聲音落下,先前引路的青衣捧着一副墨寶走了進來。
他小心奉在師無常面前,又用法術仔細一點點展開。
起先魏紫還不怎麼在意,隻是随意瞟了一眼,不料這一眼叫她有些挪不開目光。
紙上并非以墨繪就,而是用了不知什麼秘法,以仙術繪制而成。‘為人師表’四個字閃着金光,卻肆意張揚,大概它的主人也是一派的嚣張。
“看到了麼。”師無常命青衣将紙卷收回,“這是來自仙尊的恩賜,沒有任何人能夠模仿。”
說着,他揚眉看向朝聞道,想瞧見後者羨慕的目光。
誰料後者似乎完全不在乎,甚至還有心情去摸盤子裡的葡萄。
師無常瞬間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冷哼:“也是,就你的弟子,怕不是連仙尊都不知道是何人。”
“他是何人與我何幹,與我的弟子何幹。”魏紫笑道,“你若喜歡仙尊,自管捧他就好,不必帶上我們。”
“還有,如果你叫我們來就是說這些事,那不好意思,我們告辭了。”
魏紫本來就不想坐在這裡聽他炫耀。要不是她覺得邪修這件事與師無常有關,斷然不會來此處,也不會聽他說這麼一大通廢話。
仙尊又如何?
他又不給自己銀子花。既如此,那他的表彰對自己來說又有什麼可羨慕。
“我叫你來當然不是為了此事。”師無常臉色愈發冷,“我隻是希望你解釋解釋,為什麼天陰山附近出現了不少邪修,這些人和你又有什麼關系。”
魏紫震驚了。
她倒是沒有料到,這位師無常兄台不僅吹牛的本事很高,倒打一耙的本事更是爐火純青。
“能和我有什麼關系。”魏紫冷哼,“我隻是在天陰山修了一座學府,并沒有建一座魔窟。還有,你在指責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看看這艘烏煙瘴氣的船,以及看看你船上的這些莺莺燕燕。”
“作為一個老師,不僅不以身作則,還貪圖享受。我隻能說,如果你這樣的人,仙尊都能誇‘為人師表’,隻能說他本身也沒什麼眼色。”
說着,魏紫起身就要走,不欲在此地多留。
朝聞道也起身,将桌子上的糕點水果全部塞進儲物袋,準備禦劍。
“難道你不想知道邪修的來源嗎?”
師無常忽然高聲:“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打算誣陷與你。”
魏紫在來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這一層。不過她原本以為誣陷她的人會是師無常,沒想到居然不是他。
魏紫重新坐了回去。
她說:“我可以聽你解釋。不過要是你再像方才一樣嘈嘈切切,我保管不會再聽你說第二回。”
師無常喝了口茶潤了潤唇,将自己的發現娓娓道來。
他發現天陰山附近有邪修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尤其在魏紫下山之後,這現象更加明顯。
“說重點。”魏紫提醒他。
師無常:“很顯然,這些人都是沖着你來的。”
魏紫就差沒給他翻白眼:“這些事既然這麼顯然,就不勞煩您多說了。朝聞道,我們走!”
師無常:“他們是從魔獸森林裡出來的。你不是帶着弟子去魔獸森林裡參加過集訓嗎?我的人去查探的時候折損了不少,發現魔獸森林裡有異動。恐怕是裡面封印的家夥要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