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雖說勾心鬥角不少,但素日最愛做的就是什麼“安保一體”、“警民一心”,那麼即使C區長官再想說“我是冤枉的”,短時間内也很難被信任了。
至于先鋒集團,其實岑忘根本不怵,他是B區人,也是基金會的VIP,身份不低。
周禮回複許沉舟:“精英算計人一向是這麼一石多鳥。”
許沉舟:“你最好是隻是在說他。”
周禮當然沒有陰陽許沉舟,她隻是想起修仙界那些言笑晏晏時心機似海的長老。
家庭醫生趕到,待拆區房子橫不平豎不直,拐了八道彎過來,他氣喘籲籲,看見沒人亂動衛明,隻有他自己還暈暈乎乎地活動着可動部分的身體,連忙撲過來——
“我的天!”即使做了心理準備,但警署并沒有把現場片段發給過他,家庭醫生沒想到衛明的狀态比文字描述的還要糟糕,他匆匆扔給蘇雯生三組口罩手套護目鏡,“都戴上都戴上,檢測試紙出空氣污染度還要等20分鐘,熊獒血裡有蛇毒,按理說不能直接接觸空氣,你們三個也是心大,連口罩都不戴。”
岑忘系上裝備,當起家庭醫生的副手。
周禮和蘇雯生則聽醫生安排清理分類醫療大冰櫃中的各類藥物,醫生去三樓雜物間打開應急設備,用幾捆麻繩、拖車鈎和滑輪組成了專拉重物的滑輪組用具。
醫生用光腦共享出一張照片:“蘇長官,勞煩你組合這個牽引輪,就按圖來就行,冰櫃裡的東西清空後,把獒黑拖出來,保溫櫃拖平倒下——滑輪組變更一下,把卸力從四分之三轉到十分之一。衛明家沒喲其他醫療設備,這個冰櫃可以勉強用一下,他體内以太鎮定劑超标,我得給他做洗血處理。”
蘇雯生十一歲進軍隊,初中都沒讀完,雖然基因改良劑打過,但打通她任督二脈的是戰鬥地理,數學物理數她天敵。她尴尬地哦了一聲,把滑輪組擺好位置,繩子在其中穿來穿去,就快打結的時候,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過來,輕輕放到了合适的地方。
線一下子就通了。
蘇雯生向她點頭:“謝謝,我是搞不太懂這些。”
周禮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圖,她按圖索骥把剩下的線穿好:“術業有專攻,軍人的實戰經驗也是我這輩子都擁有不來的。”
蘇雯生聽出她語帶羨慕:“怎麼,你也想當軍人?”
“有編制,工資穩定。”周禮點頭,她最羨慕這個。
蘇雯生聽出來了:“帶編制的都這樣,就是普通軍人一開始工資可能會低點,你不是想當軍人,是想當技術工吧。”
周禮繼續點頭。
蘇雯生笑了:“現在找工作确實不容易,不過你不是練習生嗎,長得不像會掙不到錢的樣子,怎麼會看上我們這種工資不高的工作?”
“誰不想要穩定呢,”周禮歎氣,“不過我确實不太可能做這種工作,一來是我有五十萬的貸款要還,二來是……我們這邊是不是規定血親犯罪,三代内不能當軍人啊?”
即使周老三已經把監護權賣給了天星娛樂。
“話是這麼說,但也不是不能轉圜,”蘇雯生并不意外周禮的猜測,她相當貼心地錯開不該說的話,“怎麼,你覺得日記中的周老三是主要嫌疑人?”
這猜測沒大問題,按照日記記述,周老三和衛家掌門人并駕齊驅嫌疑人之首。
周老三很有可能是衛嬌給主家準備的背鍋俠。
現在隻等衛明徹底清醒過來,才能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麼進行。
周禮搖搖頭:“衛明不一定什麼東西都在日記本上寫了,還有沒寫的,也很重要。就比如……周老三欠錢的賭場,究竟是哪一家。”
這牽扯可就大了,剛周禮有看到蘇雯生的資料,賭場獨立注資,由政府直接管理。
欠貸人欠的是政府的錢,先鋒集團不可能沒對自己已經做到底層小頭頭升職職員背調。瞎用人不像是大企業的手段。
除非,此事和政府也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