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還在撚胡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滑不留手故意露出很羞赧的表情：“我學曆不高，是服務業的，平時被領導呼來喝去，專業的對所有人裝孫子。”

“哦，”大師搖頭，“領導把自己當顧客了啊。”

越說越跑偏了，大師大概以為他是銷售服務員一類的職業，滑不留手回應着同事的招呼：“可不是，他有不是上帝。欸，我朋友來找我了，先走了啊大師。”

遠遠看去，女同事指着滑不留手的鼻子，看上去像是在責罵他，大師連連搖頭：“不像他老婆，他也不是個老實的。”

“好了好了，”滑不留手側頭對大師讪讪一笑，才轉回來說，“我拿到他聯系方式了。”

女同事收回演戲的手：“加上吧。技術組已經在你的通訊中植入程序了。”

大師社交賬号中全是什麼天财地限，良姻好緣，測算八字，五行起名。少有的幾條是他對着鏡頭的微笑，都是完成什麼大單之後站在顯眼景觀處的打卡。

好在大師沒設置什麼半年一年可見，滑不留手翻了半個小時才翻到衛家私人花園的照片。

大師笑容僵硬着慈祥，一手遞出紅繩，給看上去還沒抽條的男孩子。

男孩雙手接過，低頭沒有表情。他們背後是一處足有兩層樓高的假山，山中設有噴泉，自中間延伸雕刻出聖人半翅的模樣，确實是衛家主家的地标建築。

“經過比對，符合衛公卿的面部特征，”技術部很快發來信息，“恰巧我們的人在金融科也有進展，衛公卿家H區套皮逃稅賬戶上周往衛中煌的戶頭打5萬法币。也是上周，周老三恰巧由衛中煌名下部門派發了一萬法币的獎金，十二小時後，周老三進了在C區地下賭場，他出來前三分鐘，洪大偉收到了2千法币轉賬信息，要求如他所言。”

也就是說，經過層層抽成，事被外包給了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戰鬥能力的洪大偉。

“啧啧，”滑不留手再次感歎，“外包界的草台班子。”

信息很快被同步到蘇雯生手裡："幾乎可以确定了，衛公卿一家負責了雇兇、監視。在套皮賬戶給周老三間接打錢的同一時間，有一筆一百一十四點五萬的錢款打進了藍網。藍網内部訊息不好查，不過确實存在衛明的相關交易帖，用了特殊加密方式，交易帖大部分正文和買家賣家暫時都無法追蹤，價格是一百萬。"

藍網的過路費恰好是貨物商品價的14.5%。

“好，”蘇雯生愈發覺得燙手，她把詳情告知衛明，“都是些間接證據，沒有紙質證據和直接證明，我們無法啟動抓捕程序，你怎麼想。”

衛明反應慢慢的，他咳嗽幾聲：“不、不麻煩你們了，打草驚蛇，晚點把我送醫院就好。”

他想了會兒，又補充：“如果可以幫我問到那個什麼大師的證詞，就更好了。”

“行，”蘇雯生也松了一口氣，“很快就安排你去城區醫院，至于證詞，不用擔心，他涉嫌迷信欺詐，證詞會問到。”

衛明摸自己快關機的光腦，約了專業安保後又躺回去，獒棕嗚咽一聲。

周禮偷瞧一眼任務進度條。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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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來臨後，周禮攜一身獒棕哈喇味七拐八拐回到了宿舍。

蘇雯生做最後的保險箱錨定處理，稍後回燈光節主場地摸排。岑忘跟着周禮身邊一起回，不知怎的，周禮總覺得脖子後面有些冷飕飕。

到了店前兩人便分道揚镳，周禮旋上樓，還有幾分鐘其他人下班，周禮想先洗漱一番，洗掉身上的味道。

然而還沒等她脫掉外套，異變陡生。

樓下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

周禮掀開窗簾往外看，先是猝不及防和一隻腦洞大開的海猴子對上了眼，在海猴子忙不疊逃走後，視線清明的樓下，趙玖正顫抖着，驚恐地扶着胸口破了洞的書雅。

書雅還保持着投擲着什麼的動作，僵硬地向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