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搖頭，從一旁糖罐抓了幾顆糖塞到藥框裡，遞出來：“吃點糖，話梅味的。話可不是這麼說，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可不就指着那點死工資掙錢？”

賽迦摸了顆糖：“謝謝。欸，不是說要漲工資了嗎？”

“真的？”藥師也是随口聊天，沒想到真套出來好消息，“怎麼說？基本工資還是績效？能漲500嗎？”

“記不清了，不過好像……”賽迦正要說什麼，被旁邊穿來的聲音打斷，“報告，上面派了消息。”

是岑忘，他略帶警告地看了藥師一眼。

工資一向是機密，賽迦差點捅簍子。

賽迦打開光腦看消息，叫周禮：“來，我們去做個筆錄。”

岑忘看人都轉過拐角，他才平淡地說：“基本工資按不同比例漲，績效不變。但大家都有得漲，做好工作，組織不會虧待每個幹部。”

話模糊，但漲是肯定的，藥師的心又雀躍起來。

周禮被安排在筆錄室坐下。

沒見過面的長官負責詢問，不過她沒犯過什麼罪，氣氛并不嚴肅，聽說她受傷，語氣還相當溫和。

周禮又被貼了幾個貼片，女警告訴她這是測謊用的。

“姓名？”

“周禮。”

“年紀？”

“17歲。”

“昨晚我們的人發現你在QWE别墅群4區東北角出現，并且受了傷。細節上是怎麼回事？”

“我當時剛練習結束，就出門，準備回宿舍，發現向西走很危險，才往東北方向跑的。”

她沒說謊，測謊儀曲線正常波動。

“好，你知道異能者和怪物的存在，對嗎？”

“是的。”

“怎麼知道的？”

“許沉舟和我講過，之前去C區警局也被科普過。”

“還有其他情況嗎？”

“……”

“有嗎？”

周禮沉默了一會兒，佯裝頭痛，扶了下額頭，皺眉、垂眼睛，借機用餘光看所有人的表情。

賽迦在玻璃幕牆後，單面鏡沒有啟用，所以是透明的。

大家表情都很随和，但也确實不是由着她能胡說八道的意思。

周禮大概知道情況了。

她回答：“有。”

曲線開始劇烈起伏，幾次将突破安全值前險險回落。精于測謊的幹警分析：“她有點緊張，但在可接受範圍内，生物電波動正常，可以繼續接受詢問。”

周禮回答完“有”，幹警低聲道：“真話。”

賽迦在後面點頭。

周禮繼續說：“一個多月前見過。”

“一個多月前？還記得具體是幾号嗎？”

“記得，3月12日淩晨。”周禮回答得很快。

“發生了什麼？”

“我外出，遇到醉酒的女性，本來想幫她一把，沒想到她是怪物……”她又叙述了逃脫過程。

都是實話，測謊儀依舊平穩運行。

“怎麼出來沒有求助？A區異能基地有24小時通話。”幹警詢問。

“啊？”周禮也是一愣，“我不知道啊。”

在場幹警均都面面相觑，儀器多餘波動代表着驚訝，周禮沒撒謊。

賽迦在後面咕哝一聲：“怪不得說是公民熱線，但接到的任務不是為實驗室鎮壓局部地區就是接上級監管通知，原來是根本沒普及開。”

“賽迦！”直屬長官低聲呵斥，皺眉阻止她說出下一句話。

賽迦還是挺怵這白胡子老頭的，她噤聲，把剩下的話咽進嗓子眼裡。

——還以為是平民區治安好，沒有異能怪出沒，但其實是死了也無人在意啊。

玻璃窗那邊，問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