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了。
“——。——?”
正頭痛着如何解決面臨的問題,真理卻聽見近在咫尺的某個女孩的聲音。
她轉過頭,發現剛才那名殘疾的男性身後出現了兩個年紀較大的孩子。
女孩正瞪圓了眼睛,用不知名的語言向她問話,聽着語氣還算溫和。
真理:“......”
她與對方沉默對視,随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瘋狂搖頭。
這下輪到女孩迷茫了。
真理看着她和自己的同伴在男人身後交頭接耳了一陣。
緊接着,那個看起來臉色不怎麼好的男人微微轉頭對他們說了些什麼。
“——。————。”
下一秒,女孩點點頭,走上前沖她伸出手:“——。”
“......讓我和你走?”真理疑惑道。
此時她倆簡直就是雞同鴨講,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她伸手回應了對方。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獲得點可用的情報才行。
在不知道對方會把自己帶到何處的狀況下,隻要留有基本的自保能力就行。
感受了一下身體裡暫穩定充足的魔術回路,确定可以在危急關頭使用魔術後,真理跟上了女孩的腳步。她跟着這個奇怪的組合在泥濘的小路上七彎八拐,走到一處稍微大些的帳篷邊,跟在他們身後走了進去。
與室外那些看起來堆放衆多雜物與垃圾的街道不同,眼前這個空間很明顯有人精心打掃和整理過,幹淨而又整潔。不僅如此,室内可以算得上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足夠容納三人衣食起居的各種必要物件都收納在空間各處,正中間擺放着鋪上了淺色餐布的桌子,其上的花瓶裡,不知名的藍色花朵盛放着。
女孩似乎想拉着她坐到桌前,然而她還沒走幾步就聽見男人叫住了她們。
此時此刻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家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門口已經踩髒的地闆,臉色又黑了一個度。
“——。Levi——。——”
她聽見女孩撓撓頭,一副老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無奈表情開了口。
他們又花了好一陣時間争論。
在此期間,真理似乎聽到了他們互相間稱呼的模糊讀音。
女孩叫Gabi,男孩叫Falco。
而那個坐在輪椅上,幾乎半張臉都被可怖傷疤占據的男人,似乎被喚作Levi。
看得出來,Levi很不喜歡自己這身髒兮兮的打扮,她随便在這裡用沾滿泥水的鞋挪動哪怕一厘米,都會換來他可怖的瞪視,好像她每走一步都能要了他的命。
過了一會兒,真理看着Gabi給自己找來了幾件幹淨的衣服和鞋,在她換完鞋後又拉着她去了洗漱的地方。
這個所謂洗漱的地方也相當簡陋,空間不算敞亮,而且與外面的客廳隻有一簾之隔,唯一的出水口旁邊甚至還有個她多年未見過的水泵。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以往也去過不少國家,有些地方落後點是這樣的。
這麼安慰自己,真理在頗為簡陋的洗浴間整理了一番,又花了點時間給皮箱也做了點清潔處理。
等到她還想再清洗一下自己的衣物時,卻發現水已經徹底被用完了。
條件艱苦,資源匮乏啊。
如此感歎道,真理惋惜地将舊衣物挂好,換上了新衣服。
Gabi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小,顯得有些緊繃,但勉強能穿。
——這種狀況下,有衣服能穿也就不錯了,先湊合吧。
這麼想着,她帶上了皮箱,重新回到了那個會客廳一樣的地方。
桌邊Gabi和Falco已經坐在了那裡,不僅如此,還有一名自己沒見過的黑人男性。
而最開始見到的Levi則安靜地坐在另一邊的角落裡喝茶。
他拿茶杯的姿勢實在是太奇怪以至于真理沒能按耐住好奇心,瞟了好幾眼。
沒見過用手整個蓋住杯口喝茶的家夥。
要是在倫敦,這家夥肯定是下午茶時間被人圍觀的存在。
莫名其妙地會讓人覺得.......又土又潮?
“——。——。”
她轉頭,看着女孩示意她坐過去。
他們三人在桌前商量了好一陣,随後拿出了紙和筆。
黑人男性在上面寫了些什麼,随後把那張紙遞給了她。
看着白紙上熟悉又陌生的文字,真理再度沉默了。
——從字體上看,倒像是日文的某種變體,但單詞的拼法又像是德語。
她擡起頭,迎上了三人期待的目光。
......對不起,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在内心這麼想着,真理伸手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思索片刻後又睜開眼。
她按順序指向桌前的兩個小孩,開口試圖模仿他們說話的音調。
“Gabi。Falco。”
然後她又指向一邊坐在輪椅上的男人:“......Levi。”
最後她指向了自己,在其他人的注視裡自我介紹。
“Shin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