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薄珍沒回答,他便自顧自的輕聲猜測:“他親你了?伸舌頭了?”
“還是說……你們做了?”
薄珍嗅到了血液的鐵鏽味,他垂眼,發現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間溢出了絲絲縷縷的鮮紅液體。
“你,你……”他慌張道,“你流血了!快松手。”
楚昱安卻仿佛沒感受到手上的疼痛,把頭湊到他跟前一個勁兒的問道:“你們是怎麼做的?脫衣服了嗎?他摸你哪了?摸你這裡了嗎?”
男生放到薄珍背後的手掌順着曲線蜿蜒朝下,輕而易舉地包裹住一大半,說出的話帶着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緒,好奇道:“那裡沒有工具潤滑,他會舔你嗎?”
“還是說,他讓你舔他的?”男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亮的驚人。
“你在說什麼啊?!”薄珍沒聽懂他的話,他掙紮着把酒瓶拔出來扔到一邊,酒勁都要被吓走了,“快放開,你都流血了!”
“那你先告訴我。”楚昱安明明比他懷裡的人要高大,彎腰低頭時卻顯出些許脆弱,“告訴我,你和萬鳴今天在廁所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薄珍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人把着尿了出來,仍試圖敷衍過去,屁股卻被狠狠抓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叫出聲,“啊!”
好痛!
“這是你不誠實的懲罰。”
明明喝酒的是薄珍,楚昱安表現得卻比他還要醉意上頭,他的鼻尖抵住懷裡人的鼻尖,兩人呼出的熱氣交纏在一起莫名有些纏綿。
“我說,我說!”男生的手勁很大,薄珍的屁股現在痛得要命,他怕再被抓,隻能妥協吞吞吐吐道,“他今天,今天幫我把尿了。”
從有記憶起薄珍就沒有被人把過尿,結果今天上午不但被迫體驗過了,到了晚上還要被迫說出來,他羞恥到了極點,臉比喝酒時還要紅,睫毛不停的顫抖。
“把尿?”楚昱安呆愣的重複了一遍,他似乎沒想到還能這樣,不停的喃喃道,“原來他替你把尿了啊。”
本來說出來已經夠羞恥了,現在還要聽人不停在自己耳邊反複提起這件事,薄珍壞脾氣也上來了,雙手揪住面前男生的臉用力往兩邊扯,生氣道:“現在你知道了,快把我放開!”
屁股上的手到現在還沒有離開,被抓的那一下疼痛也沒完全消散,他越想越氣,幹脆開始大力拍打楚昱安的臉,拍得啪啪作響,大聲道:“聽到沒有!快放開我!”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門忽然被打開。
“?”薄珍好奇地扭過頭去看是誰,看到來者吓得緊緊捧住手裡的臉頰,結巴道,“大、大哥?”
他怎麼會來這裡?
【……】
0517:【前面跟你說了,我給他發短信讓他過來。】
不過薄馳淵到的比他預計的要早得多,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竟然隻用了半小時不到就趕到了。
“……”
匆匆趕到的薄馳淵看着屋裡抱在一起的兩個男生,隻覺得自己的額頭越發抽痛。
兩個年齡相仿,相貌出色的男生緊緊摟在一起,頭挨着頭,一個親昵地捧着另一個人的臉,一個把手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緊緊抓着不放。
甚至在看到他時還緊了緊摟住對方的手臂,目光平靜的與他對視,卻莫名品出幾分挑釁的味道。
看起來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小情侶。
薄馳淵隻覺得刺眼。
“大哥!”
薄珍反應過來後趕緊用手推着楚昱安的臉想把他推開,對方意外安分,順着他的力度乖乖退後直起身。
他看着少年如乳燕投林般鑽進了男人的雙臂,像是受欺負後終于等到家長過來的小朋友一樣委屈道:“你怎麼才來啊。”
少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深夜不回家反而在酒吧這種行為才是該被責罰的對象,反而理直氣壯的朝自己大哥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剛剛還被人欺負了!”
“是嗎?”
薄馳淵猶豫了下,還是順從内心摸了摸少年卷翹的頭頂,溫聲道:“是誰欺負的你?”
“一個很不要臉的人。”薄珍想起自己當時在卡座裡的壯舉,有點心虛又有點驕傲,擡頭看着男人鋒利的下颌線輕快道,“不過我當場就報複回去了。”
“那我們寶寶可真棒。”薄馳淵稍稍改動了一下昨晚母親叫薄珍的稱呼,他已經想了一天自己該怎麼叫自己的親弟弟,這個稱呼隻是一閃而過便被他否決,覺得太過親密不合适。
他本不想這樣叫的,但又不知為何現在忽然這樣叫了。
男人寬大的手掌溫柔地環住少年單薄的肩膀,擡眼看着站在那的男生。
對方一直在看他懷裡的少年,卻又在他看過去時率先移開了目光。
于是他也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靠在自己懷裡打哈欠的弟弟:“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好哇好哇。”薄珍跑着送酒送了一晚上,又喝了點酒,早就困了,聽到能回家連忙點頭應道。
他脫離男人的懷抱就要出門,卻又被男人伸手勾住衣領拽住。
“寶寶。”
薄珍疑惑地回頭看過去。
薄馳淵背對着燈光,正面籠罩在陰影裡面色模糊,隻隐約能窺到他勾起的嘴角。
他語調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誘哄的味道:“寶寶,不和你的男朋友告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