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天氣晚來秋 > 第2章 莫不令儀

第2章 莫不令儀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黃老漢的屋舍就在一處田莊附近,低矮的三間瓦舍并一個狹小的院子,自從離京後便一直住在此處,他并不曾娶妻生子,一直是獨身一人,平日裡便種種菜,打打獵,倒也悠閑自在。

背着人進了東邊的卧房,見祝餘還在院子裡愣神,黃老漢匆匆而過:“令儀,你就住西邊兒那間吧,還要勞煩你照看二公子,我這就去找郎中……”言罷又風風火火地出門去了,不見一絲老态。

令儀二字,已經很久無人提起了,這是她當年的名字,彼時太子妃尚未出閣,平日最好詩書,便從手邊詩文中挑了令儀這個名字。

豈第君子,莫不令儀。

從那之後,她也算有了個正經身份。

黃老漢曾在帝京開過戲班子,平日裡替蕭持鈞打點消息,後來因為救人受了重傷,蕭持鈞就将他送至青州休養,也不再啟用,隻當個閑散老漢度日。

祝餘從前偷跑出府替太子妃送信,晚歸時蕭持鈞便會領着她去黃老漢的戲班子歇息,那也是個小小的院落,院中有一口井,還有一株梨樹,每年結果時,黃老漢都會送些給她,就連這身武藝,也是蕭持鈞和黃老漢教給她的。

祝餘放下佩劍,環顧四周,還是跟前世時一樣,連陳設都未變過。

進了卧房,蕭持鈞被黃老漢草草放置在床榻上,祝餘微微俯身,去解蕭持鈞的外袍,許是傷勢有些重,他還昏睡着,一身泥水混着血迹,白衣已經髒亂得不成樣子,去了外袍,祝餘又去抽他的腰帶,剛覆手上去,便見他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哪有什麼昏睡之色。

“那你自己來。”祝餘收回手,神色有些尴尬,臂彎處還搭着他褪下來的外袍,蕭持鈞遲鈍地擡了擡手,淡淡道:“你來吧,我手使不上勁。”也不等祝餘動手,便靠着床坐起,面色蒼白地望着她。

祝餘轉身就出了房門,蕭持鈞盯着她的背影,也未出聲制止,隻是神色有些冷,而後便直起身去解自己的衣裳,傷處受到擠壓滲了點血,時間久了血肉與衣物粘連在一起,蕭持鈞面無表情,手上用力狠狠地扯開,利落脫去,搭在床榻邊。

等祝餘放好帶血的外袍回來,蕭持鈞已經自行脫好衣裳,隻着中衣,閉眼靠在床榻上。她抿了抿嘴,有些不解:“不是說我來麼?”蕭持鈞睜開眼,看見她空空的臂彎,方才發覺她是何意,神色蓦地柔和下來,“無礙,方才忽然又有勁了。”

祝餘點點頭,也沒多問,上前瞧了瞧他的傷口,又取了薄被替他蓋好,“你這傷有些深,我不敢随意觸碰,黃叔去請郎中了。”聽見她對黃老漢的稱呼,蕭持鈞看了她一眼,祝餘以為是有話要說,但他始終一言不發。

等待的時間,祝餘覺得有些無事可做,便去打了桶水,生了火,燒熱了預備着。

做完這些黃老漢依舊未歸,祝餘便尋了張矮凳,守在蕭持鈞床前,這回是真的睡熟了。她托着腮,細細觀察蕭持鈞的臉,是比前世要年輕幾分,眉眼也沒有後來陰郁,睡着的時候,倒真像是帝京高門大戶錦繡堆裡養出來的貴公子。

竈房裡燒出的柴火氣飄進來,祝餘看得有些入迷,等反應過來,蕭持鈞已經醒了,正靜靜地盯着她看,祝餘對上他的目光,下意識脫口而出;“二哥。”

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又有些難以啟齒,但蕭持鈞此刻的目光太熟悉,從前在帝京,他也常常這樣注視着她,這讓她有些不由自主的心軟,索性也沒了扭捏,搬着小矮凳挪了挪,靠在床頭邊,問他:“你知道追殺你的是什麼人嗎?”

蕭持鈞方醒,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聽着她一句二哥,那些對她不告而别的惱恨就這樣被蜻蜓點水一般消除,幹幹淨淨,看着她還和從前一樣,趴在榻邊,一雙眼專注地看着自己,昏暗的燈火下,瞳孔映出自己小小的倒影。

他搖了搖頭:“跟了許久,将月和帶星将青州城掀了個遍也沒尋到背後之人。”祝餘垂下眼,思索該如何告知蕭持鈞有關宵衣衛之事,好讓他仔細提防,隻是自己在宵衣衛的身份暫時還不能透露,以免生出事端,猶豫片刻,她掏出懷中令牌遞給蕭持鈞:“是宵衣衛。”

是她取佩劍時拿到的令牌,蕭持鈞接過,翻看了兩面的紋樣,“是太子。”祝餘心下也有猜測,但宵衣衛行事詭谲,如今日這般聚衆截殺一人的行徑實在反常。她有些猶疑:“并非隻有太子。你與太子關系甚笃,無冤無仇,他怎會下此死手?”

話音剛落,蕭持鈞的神色就冷下去,一副起了殺心的模樣,祝餘敏銳地察覺出什麼,輕輕擰眉:“帝京出了何事?”蕭持鈞的反應與她料想中的有些不一樣。

今日他們本不該見面,按照前世的時間,再次見到蕭持鈞應該是她叛出宵衣衛之後,隻是今日若不救下蕭持鈞,他便會留下伴随一生的重傷,最後也因此而死。

祝餘以為,一定是帝京出了什麼變故,才讓蕭持鈞提起太子時如此異樣,卻不料蕭持鈞并未作解釋,隻道與太子已形同陌路,祝餘追問,他便又多說了幾句,來回都是些言辭模糊的套話。遲鈍如祝餘,這才終于想起三年前那場杖刑,她當衆拒婚,沖撞了太子,被罰了二十杖。當時蕭持鈞不在京中,後來想必也是知曉的。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坐直了身子,又想起來宵衣衛内部的龃龉,還是将自己的猜想和盤托出:“宵衣衛行事一向穩妥,向來一擊即中,不做沒把握的事,今日這追兵有些太過招搖。此處雖為城郊,但周遭有不少田莊,極易被人撞見,況且……”她頓了頓,“令牌也沒有帶走,行色匆匆,倒像是嫁禍。”

“為何對宵衣衛如此熟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