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押後,教育孩子的事業迫在眉睫。
林星回從小唧唧哇哇特别能說話,但林歲杪不一樣,他說話比林星回晚。說話雖然晚,走路卻很早,沒滿十個月就踉踉跄跄的探尋這個世界。
大概這個原因,林歲杪本人的動手能力遠比說話能力強。因此大多數的情況下,就是林星回話多,林歲杪一聲不吭幹大事。
林昭昭換了底下的牆紙,看着重新恢複潔白的牆壁,她不由對着陳斯年道:“我們這确定不是鼓勵他下次繼續嗎?”
“小孩子都這樣,他們兩個很乖了。”
“什麼兩個?這不是林歲杪一個人畫的?”林昭昭敏感抓到重點詞彙。
陳斯年支支吾吾,過了一會兒自暴自棄道:“那花一看就是林星回畫的。”
“還有呢?”
“就那個,公主啊,王子,對了,那個粉色恐龍應該也是她畫的。”陳斯年對着撕下來的牆紙比劃,很輕易的找出屬于林星回的筆記。林星回愛好多變,基本隔幾天換個愛好,偏生這人腦子全用在嘴巴上,手頭功夫——很一般。
畢竟林歲杪這人性子不容易變,就隻愛車,買的畫本全是車,他還會根據車的動态畫出簡單的漫畫故事,這方面他屬實是有點天賦異禀了。
“她怎麼做到我都沒發現的?”林昭昭錯愕道,自覺自己對孩子的了解太少了。
“星回比較聰明,你的行動軌迹還是很明顯的。”陳斯年委婉道。
小孩子天生就有辨别父母底線的能力,林星回這點尤其明顯。有些事情,他們知道不對,但是——下次還敢!
“你發現了怎麼也不跟我說?”林昭昭果斷開始找陳斯年的事兒。
“她也沒畫的太明顯,隻是鎖個邊,這不看起來挺好看的。”陳斯年很熟練的撐起了母女之間的溝通橋梁。
“陳斯年,小孩子不能這麼寵着懂不?”林昭昭頭疼。
陳斯年好奇問她,“昭昭姐小時候都沒有畫過嗎?”
他這不是廢話!
當然——有了!
林昭昭小時候也特别調皮,在鄉下,長姐,長兄承擔這照顧弟妹的責任。但他們姐妹姐弟歲數差的都不算大,别說牆上畫畫,她連拆牆角磚頭的事兒都幹過。
就那種老房子,地基是用石塊壘的,因為年歲久了,石塊就會露出來,曾經了一度帶着弟妹們,差點沒把地基挖空了。
被父母發現後,媽媽拿着扁擔追了她三條街。最後被按在闆凳上打,林昭昭鬼哭狼嚎的,最疼愛她的爸爸都不敢出聲,生怕惹急了媽媽,最後變成他被打。
林昭昭就是個禍頭子,打小破事她都一馬當先。鄉下可跟這兒不同,到處都是親戚,她最多可以同時帶着十幾個小孩出去招搖。
小學時弟弟跟人打架,對方不講武德找了他哥,林昭昭火速帶着十來個小屁孩,硬生生的把一個比他們大了五六歲的初中生逼哭了,一邊哭一邊道歉。
大概自己的破事太多,林昭昭的态度變得溫和不少。沒辦法,就這基因。她媽在她小時候也打過罵過,她但凡能改一點,都生不出林星回林歲杪這兩叛逆崽。
兩個孩子被拎牆角罰站,林星回偷偷瞄了媽媽一眼,張嘴唱戲,“小白菜啊,地裡黃,沒人愛……”
林昭昭:“你給我閉嘴!”
“媽媽這是剝奪我的發言權,在法律上屬于犯法的。”林星回嘟囔道,當然,她嘟囔的有點大聲,大家都聽到了。
“真的犯法嗎?”林歲杪在旁邊問妹妹。
林星回偷偷看了媽媽一眼,張口就開始忽悠,“那當然,你看過,那個電視劇的沒?法官上面一拍那個驚堂木啊,下面的人都可以說話。”
“林星回,你怎麼不去寫話本啊?”林昭昭被她氣笑了。
林星回理直氣壯道:“我也想啊,你等我,等我上完義務教育,我就去寫,到時候你就是知名作者的媽媽了。”
“呦,還記得九年義務教育?看來上課也沒全睡過去。”
深刻感覺到兩個孩子精力之旺盛,林昭昭有些憂愁的道:“斯年,給他們找點事做吧。”
“小孩能做什麼事?不就是玩嗎?”陳斯年困惑道。當然,他的童年并沒有玩的太開心。
他的父母并不是一對很好的父母,媽媽經常不在家,爸爸酒醉後就會打他,把他關在房間裡,經常不給他飯吃。媽媽看他的眼神是冷漠的,爸爸看他的眼神是暴躁的。他們仿佛都沒想過,他能長大,但他這個人就是頑強的長大了,活的還比他們兩個長久。
然而陳斯年說完這句話不過一個早上,晚上他下課回家,從路邊領回了兩隻小泥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