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姜蘇和牧野亂三人同行而來。
此時三匹馬并駕齊驅,不分前後,都在最後沖刺階段。
楚家大馬還百無聊賴的立在原地。
新出現的競争對手更叫在場百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個不小心,第一名很可能花落别家!
有沒有一點危機感?!
實際上,陸星乘比他們還急,恨不得跳下去推搡大馬,将它推過終點線也行!
拜托,千萬别被他們超了!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青衣少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不知穿雲馬為何不動,但自己還是得好生謝謝對方。
他奮力揚鞭,衆人眼見他座下大馬在最後十幾丈的距離硬生生提速,眨眼間超出其餘兩人半截馬身。
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陡然落後半步的牧野亂同樣呼吸一錯,他臉色發青,這家夥明明有實力,中途搞什麼邪門歪道!
僅僅幾個呼吸中間,幾人排出了前後,而青衣少年距離終點隻差最後一步。
青衣少年騎着馬,往前一躍,騰空而起,在空中畫出一道極其優美的抛物線,等他落地——
魁首唾手可得!
在場的城民紛紛睜大眼睛,大氣也不敢喘,生怕錯過奪魁的那一幕——
千兩黃金的獲得者!
在無數精英寶馬和騎術高手激烈角逐中勝出的最強者!
時間最長!規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的州城賽馬會的最終魁首!
他出現了!!!
這個時候,陸星乘動了。
應該說穿雲大馬動了,它往前邁了一步,平靜的踏過終點線。
哒哒。
青衣少年的馬落地了。
人如山海的終點一時間陷入短暫的死寂。
而寂靜過後,爆發出震天撼地的歡呼聲。
“第一名——”
“楚家牧場!!!”
“穿雲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消息随着層層疊疊的聲浪往外擴散、傳播。
許多城民激動的抱在一起,同樣是淚眼唏噓,心中猶存後怕,咬牙切齒道:“這小子……終于赢了!”
“好險,差點以為我的錢要輸了!”
在歡呼聲中,項一和老二都為陸星乘松了口氣。
要是他最先抵達此處,卻真讓别人将第一名奪了去,就是他們不修理這個家夥,恐怕失控的百姓們也不會讓他好過。
激動的圍觀百姓比自己得了魁首的高興,圍欄一打開,他們就沖上去将陸星乘和穿雲馬團團圍住。
不少人癡迷的摸着穿雲大馬,表情蕩漾。
也有人将陸星乘一把拉下來,大家一哄而起十幾人擡着他往天上扔:“哦!哦!哦!魁首!魁首!”
所有人一哄又散開,任由陸星乘重重摔在草墊上,發出熟悉的慘叫:“啊!!!”
陸星乘坐直上半身,捂住臀,俊秀的面容也不由得表情扭曲,屁股疼的像是要裂開了:“???”
“你小子,叫你裝樣!”
“明明早就能得魁,非得擺譜?啊?!”
“最看不慣你這種裝模作樣的人!雖然你幫我赢了至少二十兩!”
人群将他淹沒。
楚家牧場其餘人紛紛退後兩步,避開憤怒的人潮,齊齊雙手合什,真心實意替他祈求菩薩保佑。
祝平安。
楚辭面前忽然多了個人,正是第二名,青衣少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星乘身上,大家隻會記住第一名的榮耀,無人關心第二名的去處。
青衣少年意味莫名的上下打量她,目光說不上善意,就好像看不慣她但又幹不掉她。
他蹙着眉尖:“我能摸摸它嗎?”
說着指了指楚辭後背的穿雲馬。
穿雲馬可比陸星乘機靈多了,早就借機竄出人群,站到牧場衆人背後。
它靈性的将頭一扭,馬屁股對着人,顯然不樂意。
它越是不讓,青衣少年越是來勁,偏要摸。
楚辭也不阻攔,笑眯眯問:“你是段氏牧場的人?”
青衣少年莫名警惕:“是啊,定州段氏,有何賜教?!”
楚辭攤手,狀似随口道:“我隻是想起,好像也聽到過一個段氏牧場,聲威赫赫。”
阿九替她補充道:“魏外東域,坦瑟北位,有景國段氏,以牧馳國,牧場綿延山河萬裡。”
坦瑟與景國比鄰,不像大魏中間隔着橫斷人煙的巨大起伏山川。
青衣少年剜她一眼:“你還想和景國段氏比?家中有幾頭畜牧牲禽就以為成氣候了?螢火也敢同日月争輝!!不需要景國段氏,光我定州一支都能将你的人踩在腳底!”
他還真有說這話的底氣,如果不是穿雲馬的騷操作吸引大部分目光,其實少年憑騎術,碾壓對手還真不是問題。
楚辭點點頭:“說的也是,如此一個舉國牧場,應該不會在比賽裡玩些不入流的手段,丢人。”
青衣少年皮笑肉不笑:“堂堂牧場主,說話得有證據,可有誰受傷了?倒是我那坐騎,如今後臀還帶血留印,可憐着呢。”
他說到不忿處,借機想摸穿雲一把,哪知它忽然尥後蹶子!
“啊!!!”
楚辭接過話頭:“诶诶诶!你好好的一匹馬,學什麼驢尥後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