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說的沒錯,時默真的闖禍了,放學宋相思偶遇周逸豪,不是翻白眼就是叫他“精神病。”
周逸豪還撓着頭不知道發生了啥,一腦袋的問号,“她咋了這是?我惹她了?沒有啊?”
時默死死地攥着褲腿中線,他的指節發白,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被陸遲擦淨。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似在強壓着某種急迫的沖動。
平日裡從容的眉眼此刻擰成一團,睫毛微微顫動,時不時往職高樓投去焦灼的目光,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針尖在皮膚上遊走。
膝蓋不自覺地輕輕顫抖,站姿僵硬,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克制,生怕稍一放松便會潰不成軍。
“澤哥怎麼還沒出來。”時默聲音微小還有些發顫,眼睛時不時朝陸遲瞄去,心虛又急切。
“應該馬上了。”陸遲将頭墊在他的肩頭,一手半環住腰間,使壞地在他小腹輕按,驚的時默大叫一聲“别!”
時默咬着嘴唇内肉,眼波流轉,懇求他别再使壞了。
周逸豪還納悶自己怎麼惹到宋相思了,問與她同班的兩人。
“我不知道你問時默吧。”
時默快被逼瘋了,大腦發脹,閉眼半靠在陸遲身上,哪裡有精力回答周逸豪的問題。“澤哥怎麼還不來,我想回家。”
陸遲也不難為他了,讓周逸豪自己等張慕澤,他先跟時默回家了。
周逸豪見時默的樣子,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就趕緊讓陸遲帶他回家休息。
每走一步都覺得煎熬,走着小四方步,整個人都慢吞吞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努力。
腳步虛浮,終于到了巷口,馬上就能回家了,結果陸遲把他拉到一處荒涼的巷子角落。
現在天還沒黑,正是下班高峰期,牆外傳來密集的自行車鈴铛聲,混着下班人群的談笑聲,隔着一堵搖搖欲墜的磚牆,卻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回響。
“别怕,這裡沒人會過來的。”時默後背抵着斑駁的磚牆,陸遲溫熱的呼吸幾乎要掃到他耳尖。
巷口堆積的塑料袋被風卷起,啪嗒一聲貼在他小腿上,驚得他猛地顫了一下。
“我要回家上廁所,我不要在這裡。”每吐出一個字都裹着破碎的顫音,下眼睑泛起不正常的绯色。
時默雙腿絞在一起,蒼白的嘴唇咬出齒痕,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遲哥...真的不行...”他聲音發顫,手指死死揪住衣角,整個人蜷縮在巷角,“萬一、萬一有人...”
陸遲歎了口氣,擡手将他汗濕的碎發别到耳後:“我在這裡住了十來年,這條巷子三年沒人打掃了,除了野貓野狗沒人過來。”他安撫着時默,“我背過身,你放心。”
時默的喉結上下滾動,雙腿因憋得太久而微微發抖。陸遲轉身的瞬間,他咬着下唇挪步到磚牆後。當水流聲響起的刹那,時默紅透的耳尖幾乎要燒起來,卻在聽見陸遲刻意哼起跑調的歌時,緊繃的肩膀突然松懈下來。
他盯着陸遲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下次不要這個懲罰了,太難受了。”聲音因為委屈染上哭腔,他攥住對方袖口的手指都在發顫。陸遲卻倚着磚牆輕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他汗濕的發梢:“舒服就不叫懲罰了。”
巷子裡的風卷過,時默漲紅着臉要去踹人,卻被陸遲提前按住手腕。
男人溫熱的呼吸掃過他發燙的耳垂:“宋紅豆對阿豪什麼态度你也看到了,還不因為你的好奇,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看着對方驟然瞪大的眼睛,陸遲憋住笑,“下次有什麼問題,想知道什麼來問我,就不會發生剛才的事。”指尖擦過時默泛紅的眼角,把将落未落的淚珠輕輕抹掉,“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我都是為你好。”
陸遲垂眸注視着時默泛紅的眼角,指腹輕輕摩挲着他手腕内側的肌膚,聲音裹着蠱惑的低啞:“蘇然跟阿豪現在感情多好啊,你偏要提起兩人不愉快的經曆,萬一他倆因為你吵架了怎麼辦?你不就成了壞人?他倆因為這件事不理你了怎麼辦?”他将人往陰影裡又帶了帶,“你看就像現在,有我在,這裡多安全,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吓到你,我會保護你的。别人哪會像我這樣,耐心哄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