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滾動着咽下酸澀,時默睫毛顫動得厲害:“真、真的嗎?”陸遲立刻捧起他的臉,拇指一下又一下擦過他泛紅的臉頰,眼底翻湧着偏執的暗潮:“當然。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比我更懂你的需要?”
磚牆貼着後背,時默被他圈在懷裡,聽着那溫柔得近乎虔誠的呢喃:“隻有我能護着你,也隻有我...”陸遲突然湊近,呼吸掃過時默微張的唇瓣,“願意把你藏在沒人能找到的地方。”他低頭蹭了蹭時默發頂,語氣輕柔得像是哄騙幼獸的獵人,“他們對你來說無關緊要,我才是你最重要最信任的人對不對?”
陸遲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時默的睫毛劇烈顫動着,腦子漸漸變得昏沉。對方帶着薄繭的手指擦過他泛紅的耳垂,每一下觸碰都像羽毛掃過心髒。“是、是這樣的...”他喃喃重複,聲音帶着被揉碎的軟糯,喉間溢出的氣音都在發軟。
“對啊,你看他們哪次能像我一樣...”陸遲的鼻尖蹭過時默泛紅的眼角,聲音裹着蜜糖般的蠱惑,“在你最無助的時候守着你?”骨節分明的手穿過時默汗濕的發間,将人輕輕按在懷裡,“隻有我會為你趕走好遠的路,會把所有危險都擋在外面。”
時默的手指無意識揪住陸遲的衣服,混着洗衣粉氣息的懷抱讓他徹底卸下心防。那些關于其他人的記憶突然變得模糊不清,唯有眼前這人溫柔的低語和滾燙的體溫真實可觸。“遲哥...”他仰頭看向那雙盛着自己倒影的眼睛,聲音裡滿是依賴,“我隻相信你,也隻要你...”
陸遲勾起唇角,拇指摩挲着時默泛紅的唇瓣,聲音低沉而缱绻:“想想看,你迷路的那天是誰帶你回家?”他俯身咬住時默的耳垂,“還有教你鬥地主時,想方設法讓你赢,就為了讓你笑。”
被咬耳垂時身體下意識顫抖後退,卻被陸遲禁锢住,“别動,這是你忘了我對你好的懲罰。”
時默的瞳孔微微顫抖,那些被塵封的記憶在對方蠱惑的話語中漸漸清晰。陸遲溫熱的手掌順着他的脊背緩緩遊走,繼續輕聲誘哄:“河邊的石頭那麼滑,是誰怕你摔倒,寸步不離守着你。”他的鼻尖蹭過時默泛紅的臉頰,“還有七七,那隻你最愛的小貓,它是怎麼來的你忘了嗎?”
“是...是你,沒忘...”時默的聲音發顫,整個人幾乎要溺在陸遲溫柔的攻勢裡。他的眼眶泛起水霧,所有零碎的記憶拼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面——畫面裡全是陸遲的身影。
陸遲滿意地輕笑,将時默摟得更緊:“對,全都是我。所以,除了我,你還能依靠誰呢?”他低頭吻去時默眼角的淚珠,“記住,隻有我會把你放在心尖上疼。”
時默渾身緊繃,陸遲帶着薄繭的手指還扣在他後頸,溫熱的唇瓣擦過眼角時激起細密的戰栗。他忽然想起這人總愛用這種近乎親昵的舉動“糾正”他的錯誤。
"又走神了?"陸遲的聲音裹着暗啞的笑意,舌尖輕掃過淚痕的瞬間,時默聽見自己紊亂的心跳聲。他想解釋從豐縣到現在的每個晨昏都深深刻着對方的影子,可陸遲的吻已經落在另一側眼角,帶着不容辯駁的壓迫感。
鹹澀的淚珠混着對方的氣息滑進喉嚨,時默終于明白陸遲要的從來不是解釋。那些藏在溫柔表象下的偏執,早就在日複一日的滲透中化作枷鎖——隻要自己露出半分動搖,這人就會用最親密的懲罰,将他拽回隻屬于兩人的世界。
他顫抖着攥住陸遲的衣領,喉間溢出的嗚咽被徹底吞沒在濕熱的吻裡,分不清是抗拒還是順從。
時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混着後頸傳來的溫度,讓他幾乎喘不過氣。陸遲的手掌正扣在他後頸,指腹微微摩挲着凸起的脊椎骨,帶着某種令人戰栗的侵略性。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交纏的觸感都像電流般擊碎他的理智。
暮色漸濃,晚霞将陸遲的輪廓染成溫柔的琥珀色。
時默的指尖無意識揪緊對方校服的衣角。
“朋友會這樣嗎?”時默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質問驚到,聲音卻被吞沒在愈發激烈的吻裡。陸遲咬了咬他發顫的下唇,氣息灼熱地掠過耳畔:“想要什麼答案?”這個問題像根刺紮進心髒。
陸遲的膝蓋頂開他交疊的雙腿,這個動作帶着不容抗拒的強勢。
他伸手推搡的動作越來越無力,陸遲卻精準地握住他掙紮的手腕,十指相扣的瞬間,某種隐秘的情愫在糾纏的呼吸間瘋長。
“别想了。”陸遲的拇指摩挲着他泛紅的眼角,帶着蠱惑的低笑讓時默眼眶發燙,“跟着感覺走。”蟬鳴突然變得震耳欲聾,時默閉上眼,任由對方的吻落滿下颌。
他不知道這段關系會走向何方,隻是當陸遲的手穿過他的指縫緊緊相握時,所有的迷茫都化作胸口劇烈的跳動。
别想了?怎麼可能别想。時默的腦子很混亂,他們這算是什麼?朋友?可陸遲的朋友那麼多,他會親他們嗎?戀愛?哪有兩個男人談戀愛?更何況他們連表白都沒有怎麼能算戀愛。時默不清楚,隻知道陸遲的唇很軟,自己一點都不讨厭,甚至還有些喜歡,想吻的時間更長一些,更深一些。
管他算什麼呢,隻要陸遲不離開自己就好了,時默就這樣沉浸在陸遲的吻裡,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被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