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突然亮起時,房間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視頻裡穿皮質項圈的女人跪坐在地毯上,脖頸鐵鍊另一端攥在西裝男人手中。“主人,我錯了。”帶着哭腔的嬌喘刺破寂靜,時默感覺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他僵硬地轉頭,餘光瞥見陸遲耳尖通紅,卻仍目不轉睛盯着自己。
小狗...主人...這些曾讓他耳熱心跳的稱呼突然翻湧上來。
陸遲總愛用指尖勾住他衣領,笑着說“小狗該聽話”;想起自己趴在他膝頭講題時,對方掌心撫過發頂的力道。原來那些親昵不是玩笑,而是精心編織的暗示。
塑料瓶在掌心發出刺耳的擠壓聲,時默死死咬住後槽牙。
身旁的朋友已經開始吹口哨,調笑聲混着視頻裡黏膩的水聲在狹小房間回蕩。
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此刻他多想沖上去掐住陸遲的肩膀質問,可滿室暧昧的熱氣,讓他連轉頭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夜深人靜,幾個大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自己以為他叫自己小狗的是因為自己長的像小狗,以前祝平安說過自己長的像小狗,所以沒多想。
而他讓自己把他叫主人,隻以為他是想讓自己乖乖聽他話。畢竟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喜歡掌控,喜歡自我為尊,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大男子主義。
他喜歡那自己就順着他,這沒什麼的,可是他……
少年們躁動的體溫,在密閉的房間裡凝成黏膩的霧。
“這劇情也太老套了。”有人嗤笑着踢開腳邊的飲料罐,金屬碰撞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時默餘光瞥見陸遲交疊的雙腿輕輕顫動,指節無意識摩挲着邊緣。
他突然意識到,他說撒謊的人是小狗,問自己是不是;還問自己小狗怎麼叫。到後來總愛讓他喊的“主人”,原來早有伏筆。
“換碟換碟!”此起彼伏的催促聲裡,時默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遙控器不小心墜地的悶響驚得他一顫,擡眼正對上陸遲望過來的目光。少年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紅,眸光像淬了蜜,仿佛正期待着什麼。
月光被窗簾撕成碎片,落在時默發燙的耳尖。
此刻真相裹挾着燥熱的晚風湧來,原來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成了對方精心馴養的那隻“小狗”。
巷口的路燈在雲層遮蔽下忽明忽暗,陸遲随便找了個理由将弟弟支走。
時默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拽到這條充滿難堪回憶的巷子裡。
那是自己在英語課堂上聽陸遲和宋相思講豪哥和蘇然的故事,因為自己的好奇一不小心
知道了些“驚天大密” ,他罰自己不去上廁所,放學後将自己拉到這裡。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而自己卻全然不知。
“寶貝...”陸遲的聲音裹着夏夜的潮熱,帶着哄騙般的軟糯。他伸手想攬住時默的肩膀,卻被少年偏頭躲開。
月光掠過時默泛紅的眼尾,将委屈與羞憤都浸成濕漉漉的霧氣。
“别躲我。”陸遲将人逼到牆角,掌心貼在冰涼的磚牆上圈住他,輕微的煙草的氣息撲面而來。
自從那天接吻,自己嫌棄他嘴裡的味道,他就已經開始戒煙,在也沒動過。
說是戒煙,其實他沒有煙瘾,就是覺得煩的時候抽根。
時默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跟自己在一起後,他抽的比以往還要頻繁,難道他覺得自己煩……
“我隻是太喜歡你,才想和你玩特别的遊戲。”指尖輕輕挑起時默的下巴,拇指摩挲過顫抖的唇瓣,“小狗不都該聽主人的話嗎?你看視頻裡的他們,多快樂。”
時默别過臉去,喉間溢出帶着哭腔的抗議:“那是...那是變态遊戲!”可腰側突然傳來的癢意讓他猛地一顫,陸遲的手指正順着衣擺遊走,帶着不容抗拒的溫熱。
“隻是角色扮演而已。”陸遲在他耳邊輕笑,滾燙的呼吸掃過敏感的耳垂,“明天一整天,你隻做我的小狗,我保證會讓你開心。”濕潤的吻落在泛紅的脖頸,“無論我讓你做什麼,你都要乖乖聽話,不許生氣——畢竟,小狗最信任主人了,不是嗎?”
巷外傳來零星的車鳴,卻驚不散這方被蠱惑的天地。
時默感覺意識在搖晃,那些帶着羞恥的承諾像藤蔓般纏上四肢,明明想拒絕,卻聽見自己沙啞的“好”,在潮濕的夜色裡碎成齑粉。
承認吧,自己根本離不開他。
陸遲咬住他耳垂,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敏感肌膚上,“我愛你。”指尖沿着腰線遊移,在最脆弱的腰窩處輕輕按壓。
時默感覺理智像融化的雪水,順着脊椎潺潺流走,隻能無意識點頭。
原來從自己出現在陸遲身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跌進精心編織的牢籠——而他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