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時默來到陸遲家，攥着書包帶的手指已經發白。

陸遲倚在廚房的台邊，手裡轉着半塊切開的蘋果，目光在他泛紅的耳尖掃過：“這麼聽話？”

卧室門推開的瞬間，陸也像隻炸毛的貓竄出來，“時默！幫我寫作業，求你了！”少年挂在時默肩膀上，眼睛卻直勾勾盯着他發紅的手腕——那裡是被他哥用皮帶勒出的淡痕。

不過少年全然不知。

陸遲皺眉扯下黏在時默身上的人，蘋果核精準抛進垃圾桶：“去你自己房間自己寫。”

“沒關系……”時默喉嚨發緊，強迫自己露出笑，“我教你，咱們一塊寫。”他不敢看陸遲眯起的眼睛，匆匆跑到陸遲的房間，拉開書包拉鍊，課本散落。

書桌瞬間被擠得滿滿當當。陸也故意把胳膊肘壓在時默攤開的草稿紙上，鋼筆尖在函數圖像上戳出破洞。“你就幫我寫吧，我都會，我想出去玩。”少年歪頭蹭過他肩膀。

陸遲突然将英語課本重重拍在桌面。他撐着桌面俯身，溫熱呼吸掃過時默泛紅的耳後：“陸也你趕緊給我寫，寫完給我滾蛋！”

“你兇啥！寫就寫！”

終于，陸也在“不懈努力”下完成了作業，“耶！玩去喽！”然後又象征性地問了問他倆，“你倆去嗎？我去不走了。”

“不去，趕緊滾。”這個瘟神終于走了，有時候覺得獨生子真好。

還好趁中午時間把該背的都背了，每科作業都不多，在時默的幫助下很快就完成了。

陸遲慢條斯理地鎖上門，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他轉身從衣櫃拿出一根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着絲質布料，像握着某種捕獵的繩索。

這是初中時被選為教師節活動主持人時用的那根領帶，隻會過那一回，放在衣櫃裡都要落灰，現在終于派上用場。

“跪好。”陸遲用拖鞋尖輕點地闆，領帶垂落在時默顫抖的肩頭，“兩個任務，一個都完不成。不聽話的小狗，要從基礎訓練重新學起。”

時默膝蓋磕在冰涼的瓷磚上，擡頭時正撞見對方又從衣櫃裡掏出一套棉被，鋪在地上，“跪這裡。”

溫熱的掌心突然扣住他後頸，帶着薄繭的拇指摩挲着敏感的皮膚：“重複我教的規則，說錯一個字——”話音未落，領帶已經纏上他纖細的腕骨，“就用這個把你綁在陽台上。”

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尖銳，時默心跳如雷“第、第一條，絕對服從指令......”陸遲俯身咬住他泛紅的耳垂，齒尖碾過皮膚的瞬間，他吓得瑟縮着撞進對方懷裡，卻被人扣住腰按得更緊。

“繼續。”陸遲松開牙齒，舌尖掃過被咬出齒痕的皮膚，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他後腰，“數到三，如果背不全——”

“第二條！”時默猛地擡頭，“沒有允許......不許發出多餘的聲音......”

陸遲用指節擡起時默的下巴，指尖蹭過他下颌，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把規則背一遍，一個字都不許錯。”他松開扣在對方後頸的手，退後半步倚在書桌上，有節奏地輕點桌面，每一聲都像敲在發顫的神經上。

窗外的暮色濃得化不開，蟬鳴漸漸稀疏，隻有房間裡壓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時默跪在棉被上，校服膝蓋處被磨得發皺，手腕上還纏着陸遲的領帶，布料勒出淺紅的印子。他攥緊衣角，喉結滾動着開口，不敢含糊：

“第一條，絕對服從指令，不許問理由……”

“第二條，沒有允許時，不許發出多餘的聲音，不許反抗……”

“第三條，懲罰時要乖乖受着，不能躲避……”

“第四條，主人的物品要保持整潔，未經允許不能碰……”

“第五條……”時默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幾條時肩膀微微發抖，“第五條，每天晚上要向主人彙報一天的行蹤，不許隐瞞……第六條，在學校也必須聽話……”

第四條第五條都是陸遲硬湊出來的，第四條的物品是指項圈等一系列工具。而第五條可有可無，畢竟小狗可是寸步不離自己。

他背到最後一條時，眼淚又滾了下來，視線模糊中看見陸遲蹲下身，指尖輕輕擦掉他臉頰的淚水。“記性不錯。”

陸遲的語氣忽然放軟，卻在時默放松警惕的瞬間，用領帶猛地拽了拽他的手腕，“但剛才背到第三條時結巴了——”他俯身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時默泛紅的耳廓，“該怎麼罰呢，我的小狗？”

陸遲突然用力扯緊纏繞在時默腕間的領帶，将人拽得踉跄着撲進懷裡。他俯身咬住時默的耳垂，齒尖磨過發燙的皮膚，低沉的嗓音裹着灼熱氣息噴灑在耳畔：“結巴一次，就用你的眼淚寫檢讨。”

話音未落，冰涼的鋼筆已經塞進時默攥緊的掌心。

陸遲單手撐着課桌，将人禁锢在自己與木質桌面之間，另一隻手扯開他校服領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