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冊砸在時默胸口又彈到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陸遲看着他彎腰去撿書時，後頸那截皮膚在陽光下泛着的微光，昨晚被壓下去的那點“欲望”又順着血管爬了上來。

自從跟自己在一起，他身上的印記就沒消下去過。

他剛才還在為門口的窘迫耿耿于懷，此刻卻被時默眼底那抹毫不掩飾的戲谑勾得心頭火起——這隻平日裡溫順得像金毛犬的家夥，怎麼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翹尾巴了？

“還笑？”陸遲咬牙，趁時默直起身的瞬間，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少年的掌心帶着晨跑後的餘溫，燙得時默指尖微微一顫。

時默被他拽得往前踉跄了一步，練習冊“啪”地掉在地上。

他擡眼看陸遲，嘴角卻還挂着那點沒藏住的笑意：“不笑了，遲哥。”聲音壓得很低，帶着點刻意放軟的讨好，卻偏偏在“遲哥”兩個字上拖長了尾音，像根羽毛搔在人心尖上。

“誰是你哥？”陸遲挑眉，手上的力道加重，将人往書桌邊推。

時默順從地跟着他的動作，後背抵到冰冷的桌面時，才微微蹙了下眉。

他能感覺到陸遲的呼吸噴在自己頸側，帶着剛跑完步的粗重，還有一種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客廳裡傳來時默媽媽切菜的“咚咚”聲，混着電視裡早間新聞的背景音，像一層薄薄的屏障，隔開了兩個世界。

陸遲側耳聽了聽，确定聲音沒什麼異常，才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時默的手腕被他按在桌沿上，手鍊還在他手上沒摘下來，手腕骨硌得他掌心發癢。

“剛才在門口，是誰讓你媽看我笑話的？”陸遲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貼着時默的耳廓說出來的。他能感覺到懷中人的身體瞬間繃緊，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我沒有……”時默試圖掙紮，手腕卻被攥得更緊。

他仰頭看陸遲，撞進對方那雙燃着小火苗的眼睛裡，剩下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來，在陸遲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鍍了層金邊，汗濕的碎發黏在額角，透着股野性未脫的少年氣。

“沒有？”陸遲冷笑一聲，另一隻手擡起，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時默猛地一顫，像被踩中了敏感點的貓，下意識地想往後縮，卻被陸遲用膝蓋抵住了雙腿。“剛才是誰在門口看我出糗，還故意笑我？嗯？”

他的指尖一路向上，停在時默發燙的耳垂上，輕輕撚了一下。

時默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氣音，迅速被他自己咬住下唇憋了回去。他能聽到客廳裡媽媽打開冰箱的聲音，那“叮”的一聲脆響，像根針戳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陸遲……别鬧……我媽在外面……”時默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裡卻有一絲被壓制的光亮。

他看着陸遲近在咫尺的臉，看着他眼底那點“馴服”的渴望，心裡那點戲谑早就變成了别的東西，像藤蔓一樣纏得他喘不過氣。

“在外面怎麼了？”陸遲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消失。他能聞到時默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混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氣息，讓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難道……你怕被阿姨聽見？”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極慢，帶着點惡意的揣測。

時默的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眼神有些慌亂地躲閃着，卻被陸遲用手指捏住了下巴，強迫他擡頭。

“看着我。”陸遲的聲音沙啞，“剛才不是挺會笑的嗎？現在怎麼不笑了？”

他的拇指摩挲着時默的下唇，能感覺到那片唇瓣在微微發抖。

時默的眼睛裡蒙着一層水汽，像隻被欺負狠了的小狗，卻又帶着點不服輸的倔強。陸遲看着他這副樣子，心裡那點火氣突然就變成了别的東西，又熱又癢。

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新想法。

他想看看這隻平日裡溫順的小狗被惹急了是什麼樣子，想看看他在克制和放縱之間掙紮的模樣。

尤其是一牆之隔就是他媽媽，這種隐秘的刺激感像電流一樣竄過四肢百骸。

時默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下唇也被陸遲的拇指碾得有些發紅。他能感覺到對方抵在自己腿間的膝蓋，還有那近在咫尺的、滾燙的呼吸。

客廳裡傳來媽媽喊“小默，綠豆湯裡你自己加糖吧。”的聲音時，他整個人都吓得一抖，下意識地想推開陸遲，卻被攥得更緊。

“别動。”陸遲在他耳邊低語，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回答阿姨。”

時默的心髒狂跳起來，他看着陸遲眼底那抹促狹的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對着門口喊道：“知道了媽媽！”

他的聲音還有點發顫，尾音帶着點沒壓下去的氣音。陸遲聽着，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震得他胸口發麻。

“松開……”時默咬着牙，眼神裡帶着點求饒，又有點被激怒的火光，“等下我媽進來了……”

“進來又怎麼樣？”陸遲故意逗他，手指還在他下唇上摩挲，“大不了讓阿姨看看，她兒子被我……”

“不能被我媽看到！”時默終于忍不住，提高了點音量，眼神裡帶着警告。

陸遲看着他這副又羞又氣的樣子，終于滿意地松開了手。

他退後一步，靠在書桌上，看着時默揉着發紅的手腕，眼底那點“馴服”的快意還沒散去。

時默瞪了他一眼，卻不敢真的發作，隻是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微亂的頭發捋順。

見陸遲良久沒有動作了，回頭看了陸遲一眼，眼神裡帶着點渴望，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被攪亂的情緒。

陸遲靠在桌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