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蟬鳴不知何時響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燥熱而冗長。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還殘留着時默皮膚的溫度,還有剛才那點隐秘又刺激的心跳。
這隻小狗,看來還得好好“養”着,不然哪天說不定真要爬到他頭上來了。
陸遲并沒有拿作業本過來,時默給他撕了張紙讓他寫檢讨。
隻老實了那麼兩分鐘,又故意将檢讨扔在地上,命令時默給他撿起來。
後腰突然被人用膝蓋狠狠頂了一下,陸遲鞋尖碾着他尾椎骨的位置,力道不大,卻精準地讓他渾身一顫,喉間溢出半聲悶哼。
“噓——”陸遲的鼻尖蹭過時默後頸,溫熱的呼吸裹着汗水味鑽進衣領。他左手扣住時默手腕壓在床邊,右手從下擺探進去,指尖像帶着電流,沿着腰線一路往上刮擦。
少年皮膚細膩得驚人,指腹碾過肋骨時,能感覺到身下的人像弓一樣繃緊,連吸氣都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客廳傳來擰瓶蓋的“咔哒”聲,是媽媽在倒綠豆湯。
時默猛地想掙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骨頭幾乎要嵌進柔軟的床墊。
陸遲的指尖停在他左胸下方,那裡的皮膚最薄,能清晰感受到心髒擂鼓般的跳動。
“怕什麼?”陸遲的聲音壓得比蚊子還輕,舌尖卻突然舔過他泛紅的耳廓,“你媽在外面呢,聽不見。”
濕意混着熱氣炸開在耳後,時默渾身一激靈,差點撞翻桌上的物理練習冊。
他餘光瞥見桌角的台燈,燈罩邊緣映着自己扭曲的側臉——眉頭蹙得死緊,咬着下唇才能不讓聲音溢出來,額角的汗珠順着鬓角滑到下颌,滴在陸遲正解他皮帶扣的手背上。
“主人……别弄了……”他用氣聲哀求,睫毛劇烈顫抖着,“等下……等下她端湯進來……”
“進來才好。”陸遲低笑,指腹隔着棉質内褲蹭過那處最敏感的地方,感覺到掌心下的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他故意放慢動作,用指甲輕輕刮擦皮帶金屬扣,“讓她看看你這副樣子,是我把你教成這樣的。”
“教”字被他咬得極重,帶着惡意的拖腔。
時默猛地回頭,眼裡蒙着水汽,又羞又氣的目光撞進陸遲燃着火的眼底。
廚房傳來腳步聲,他吓得渾身一顫,陸遲卻在這時突然攥緊了掌心。
“小默,綠豆湯……”媽媽的聲音隔着門闆響起,同時傳來擡手敲門的“笃笃”聲。
千鈞一發之際,陸遲松開手,指尖卻飛快地在時默内褲邊緣勾了一下,将布料狠狠拽下去半寸。
時默悶哼一聲,猛地轉身用後背抵住書桌,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額角的汗滴進眼睛,刺得他眼眶發紅。
“來了!”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沙啞,慌忙拽過椅子坐下,雙腿夾緊時才發現膝蓋還在發抖。
陸遲早已退到窗邊,裝作看風景的樣子,T恤下擺随意搭在胯間,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門被推開,時默媽媽端着兩碗綠豆湯進來,視線在兒子通紅的耳尖和微亂的頭發上轉了一圈,笑了笑:“怎麼熱成這樣?快喝點湯降降溫,白糖給你放旁邊了,自己放。”
瓷碗放在桌上時發出清脆的響聲,時默不敢擡頭,盯着碗裡浮着的綠豆,能感覺到陸遲站在身後投來的目光——那目光像實質的手,正順着他後頸往下滑,停在他因為緊張而繃直的肩胛骨上。
“謝謝阿姨。”陸遲的聲音聽起來無比正常,甚至帶着點乖巧,“剛才跟時默讨論題,有點激動了。”
“這麼用功,你們好好學習,阿姨就不打擾了。”時默媽媽打趣道,目光落在時默攥着湯匙發抖的手上,“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時默低下頭,湯匙碰到瓷碗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能感覺到陸遲繞到他身後,假裝拿練習冊的樣子,指尖卻飛快地在他大腿内側掐了一下。
那力道又狠又準,疼得他差點把湯匙掉在碗裡,卻隻能死死咬住下唇,把那聲痛呼咽回肚子裡。
“好喝嗎?”陸遲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帶着無辜的疑惑,手指卻隔着褲子,在他剛才被欺負的地方輕輕畫圈。
他的指尖帶着滾燙的溫度,隔着薄薄的布料熨燙着敏感的皮膚。
時默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握着湯匙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能聞到陸遲身上淡淡的汗水味,混雜着綠豆湯的甜香,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将他困在裡面無處可逃。
“嗯……”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腦子裡卻全是剛才陸遲指尖的觸感,還有那近在咫尺的、帶着戲谑的呼吸。
“還有不少呢,不夠再盛。”周麗敏在門口笑着說。
“好嘞,謝謝阿姨!”陸遲立刻應聲,聲音裡帶着恰到好處的熱情。
等門再次關上,他彎腰湊近時默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阿姨對我真好,跟親媽似的。”他的鼻尖蹭過時默的耳垂,語氣裡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看來……今天得好好給你上上課了,要不然怎麼對的起阿姨對我的好。”
時默猛地一顫,湯匙“當啷”一聲掉進碗裡,濺起的綠豆湯灑在練習冊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漬。
他擡起頭,對上陸遲那雙燃着野火的眼睛,突然意識到,這堵牆隔得住媽媽的視線,卻隔不住少年人之間那些滾燙、隐秘,又帶着危險氣息的遊戲。
而他現在,連掙紮的力氣都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