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敲門聲。本有點昏昏欲睡的方柏被瞬間驚醒,微微側起身看向門口。
門外之人似乎也意識到随意敲門會引起誤會,停頓幾秒後開始有規律地敲擊。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方柏偷摸起身,将被子蓋過喬語馨的頭。
宿舍門向内開,她便取出鐮刀躲在另一側,若是來者不善,她至少有先發制人的機會。
在敲完兩組後,門外不再有動靜。
這隻能證明門外之人不似喬語馨般神志模糊,卻無法肯定莫頤的身份及自我認知。
“咚。”方柏輕敲木門,以作回應。
“我是莫頤。”門外傳來模糊低沉的氣音,“其他房間都鎖門了,不然我不會回來。”
莫頤在暗示她,她們之間有合作,她需要方柏手上的線索,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害方柏。至少也要等到得到線索後。
“你是誰?你在醫院的目的是什麼?”這是方柏在猜測出規則隐藏目的後,深思熟慮很久才想出的問題。
她既不能提出一個目的性明确或引導性強的問題,因為沒人知道喪失自我認知的人是否仍保留智商,懂得順着她回答。但同時,也不能是一個過于簡單或個人的問題,因為她沒有辦法驗證。
再三斟酌下,她想出了這兩個問題。她要的并非表面上的答案,一定要對面之人能答出最核心的内容,她才可以放心。
至于對方無法與方柏思維同頻。很抱歉,她管不了這麼多。
“我是求生者。”莫頤幾乎毫不猶豫地回答出第一個問題,但第二個卻猶豫了許久,“目的是……離開副本。”
這可以算是滿分答案。至少證明對方的自我認知是求生者,且不屬于這個副本世界。
若她不作答或者說目的在于治愈病人。方柏就該懷疑對方喪失理智了。
“咔嗒。”門鎖應聲而開,方柏警惕地看了眼莫頤的四周,“先進來。”?
“關門!”莫頤餘光似是瞥見什麼,反身抵住木門,熟練地落鎖,“過來一起,這鎖沒用!”
方柏不知外面是誰,卻也知道事态之嚴重,毫不猶豫挪來無人的木闆床,堵在門鎖處。
僅是須臾,一股巨大的力撞擊在木門上,震得門内的莫頤被短暫彈離木門。
莫頤右腳踏實地面,一手扶住木床穩定身型,另一隻手果斷取出十字架項鍊拍在門上。
微弱的金光亮起,如護盾般罩住脆弱的木門。
門外怪物的黑氣毫不節制地沖刷在金光上,陰寒的黑氣在大力撞擊的同時極具腐蝕性,将護罩連帶着握着十字架的莫頤都拍得渾身一顫,護罩也随之出現幾道裂痕。
而且,裂紋還在不斷增加,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
“護盾撐不了多久,開門!”莫頤的臉上露出癫狂的神色,眼神中沒有畏懼,盡是對即将來臨的危險的期待與興奮。
莫頤的态度感染了方柏,死到臨頭,但凡還有一絲膽氣的人,都會想着搏一搏,“你還有沒有别的武器,我和你拼一把!”
一把短刀扔來,方柏眼疾手快接過。這把刀的刀刃僅有手掌長,但勝在刀刃泛着隐隐寒光,預示着其對鬼怪的威力——這是莫頤昨夜使用的武器。
而莫頤自己則是将一顆黑色如種子般的東西在指尖碾碎,抹在槍身上。
二人對視一眼,方柏移開阻門的床,就在門鎖被撥落的瞬間,護罩同時碎裂,巨大的力氣撞開門側的方柏,重重砸在身後的木床架上。
劇烈的疼痛瞬間傳來,緊接着是第一下吸氣伴随着的鈍痛。
方柏受傷的片刻,莫頤已高舉手槍,連發三針。
銀針沖向白大褂,在接觸到黑煙的瞬間将其打散。可不過眨眼,黑煙再此凝聚。
白大褂被莫頤徹底激怒,也不管倒在身旁的方柏,直直朝遠處的莫頤沖去。
莫頤無路可躲,撥開手槍一側的機關,按下扳機,一連串銀針不要錢般沖向白大褂。
黑煙被不停打散重聚,衣服更是布滿了細細密密的空洞。
方柏趁此機會,握緊匕首撲向白大褂。
“頭!”莫頤觀察到,白大褂頭部的黑氣凝聚速度最慢,雖然僅有一兩秒之差,但這絕對意味着,頭部更加重要複雜。
方柏聽後,一刀毫不猶豫刺向領口之上。莫頤手中的槍也沒停,避開方柏的位置,連續打向白大褂的四肢以及四周的黑氣。
有了莫頤争取來的時間,方柏乘勝追擊又是紮下好幾刀。
當白大褂意識到不對想要逃離之時,已經遲了。
它的力量掙脫不了二人的火力壓制。
等方柏察覺白大褂已死時,自己的身下僅剩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還好嗎?”莫頤遞來一隻手。
方柏将短刀放到她的掌心,苦笑道:“剛才可能腎上腺素飙升沒啥感覺,但現在胸口有點痛。”
莫頤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拉着方柏的手腕将她扶到床上坐着。
“這裡?”莫頤一聲招呼不打,直接按在了方柏被撞到的位置。
“嘶……我靠。”
“你明天……”莫頤在思考這種情況能怎麼應急處理,但最後隻憋出了了個,“你問問主任能不能治吧,要點化淤的藥,别搞出内傷了。”
“啊?”
莫頤的話你說錯吧,也沒錯,但就是有點廢話。
不過方柏的傷确實不像斷胳膊斷腿這種外傷,處理起來直接,萬一是肋骨斷了或者說内髒碎了,她們一時間根本找不到人給方柏做手術。
雖然她們人在醫院,但确實是一個正經醫生也沒有啊。
方柏看了眼地上的衣服,“他死了?其實他是個什麼東西啊?”